钱连甲扫了一眼陈小凡:“呵呵,我怎么那个小兄弟说得对,你们这些牛的病没那么简单。”
周建强陪着笑脸道:“钱总,我外甥可是镇上的兽医,医术绝对顶呱呱,现在黄牛已经被治好了,你别听一个那家伙瞎胡说。刚才他还拦着我外甥不让治病,不知道打的什么忙鬼主意……”
就在他滔滔不绝的时候,陈小凡忽然拉住孙秀云的手后退一步。
孙秀云红着脸将手抽出来:“你干什么……”
话没说完,那头病牛突然发出一声闷叫:“哞——”
接着就像是发了疯似的,一头顶上杨兽医的胸膛。
正在接受村民恭维的他根本来不及躲闪,直接被老黄牛一头顶飞出去五六米远。
“嗷——”
杨兽医捂着胸口在地上翻滚,只觉得浑身骨头架子都散了,足足等了半分钟才缓过来,嘴里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与此同时,那头病牛突然抽搐了几下,“砰”的一下直挺挺摔在地上。
喘了两口粗气,病牛就不再动弹了。
“牛死了?”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沉浸在欢喜中的村民瞬间鸦雀无声。
杨兽医不仅没治好病,还把牛给治了死了?
完蛋了……村民们脸色瞬间惨白,这头牛被杨兽医治死,意味着他配的药对其他病牛也无效。
那其他牛的死亡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金融公司等人并没有意外,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种局面。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的啊。”周建强望着昏死的牛喃喃道。
这不仅仅是一头牛,而是关系这月牙村所有的牛。
这一刻他再也不想村长之位,只想怎么治好自己家的病牛。
桂芬嫂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村长啊,我的牛被杨兽医治死了,我下半辈子可咋活啊。我的命也太苦了,男人死了,牛也死了,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啊……”
孙秀云听到哭声顿时慌了神,她最担心的不是桂芬嫂和这头牛,而是基地里患同一种病的其他牛。
如果那些牛也都无药可治,她们村不仅要还欠的贷款,还要背上一百万的违约金。
“孙村长……”
钱连甲摘下眼镜哈一口气,用衬衫衣角擦了擦重新戴上,镜片后的眼睛变得冷冽起来:“你们村的牛好像得了瘟疫,应该是都活不成了。再有三天就是还款日,你们准备怎么还我的贷款?”
孙秀云瞬间面如死灰,其他村民更是露出惶恐之色。
只见钱连甲拿起合同弹了弹:“你们用黄牛养殖基地抵押,从我们公司贷了一百万,因为利息非常低的原因,所以违约金是一百万。加在一起就是两百万,利息我就不给你算了,没错吧?”
“两百万!”
村民们纷纷失声尖叫起来,像是捏住脖子的鸭子张大嘴巴。
黄牛养殖基地采用合营和私营相结合的模式。
所谓合营,是每家每户出资占据合作社股份,等牛出栏赚钱后按照比例分红。
私营则是租赁养牛基地,自己养牛赚钱归自己所有。
贷款一百万是为了扩大规模,所有参与合同的村民都有份。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要承担两百万的欠款。
这些年虽然靠养牛赚了些钱,但也只是相对农村来说的小钱。
而且大部分村民都盖了房子,兜里没有余钱才选择的贷款,现在让他们去哪里弄双倍赔款?
一时间,所有村民都求助般望向村长孙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