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雁的哭声很大,但眼中被没有几滴眼泪。
唐宁沉思了一会儿,对着程鹰说道,“李尚书痛失爱马,本宫甚是难过。把本宫的牵过去,给李尚书换上。还有……”
唐宁顿了一下又说道,“让李尚书不要在此处哀嚎,这里离着先王的陵寝不远,若是惊扰了先王,便罪过了。”
“是。”听唐宁这么说,程鹰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唐宁把自己的马给了李鸿雁,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宽宏和对下属的关护。李鸿雁身为兵部尚书,自己马因为受惊伤了士兵,却又在此时为了心疼大哭,实在有些过了。
最重要的是,李鸿雁哭的地点很不对。
路过先皇的陵寝而发生这样的事,容易让人想到受灾者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马可是通人性的动物,此时在此时突然发狂,实在有些浮想联翩。
每个人在朝中都有那么几个敌人,李鸿雁自然有。此时他们便借着此处有陵寝的事,刺了一下李鸿雁。
虽然那几个说这样话的声音不高,却也能让其他人听的清楚,他们周围也有不少人附和。
李鸿雁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装一下可怜,没想到却哑巴吃了黄连,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憋,骑上程鹰手下牵过来的马,李鸿雁低下的眸子中全是晦暗。
作为兵部尚书,李鸿雁直管天下兵马,他座下这匹马,自然是万里选一的良驹。这种马不但日行千里,即使遇到狼群火攻,也不会惊慌。
但,就这样的马,却突然发狂,还是在李鸿雁靠着唐宁马车不远的地方发狂,唐宁又惯使银针……这不得不让李鸿雁把马的事算到唐宁身上。
对于男人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兄弟和马,但就在一天之中,李鸿雁却把他们全部失去,这让他对唐宁的恨意又生了一个级别。
很快,外面一切便平静了,马队继续走上回皇城的路。
仗剑坐在软榻上,歪着头看着唐宁,眼珠转了一圈后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
任是谁看到唐宁,都会被她火一般的外表所迷惑,以为她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仗剑自然也不例外。
“承蒙夸奖,不胜荣幸。”唐宁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无所谓的应了八个字。
唐宁的反应有点出乎仗剑意料,他看着唐宁,摸了一下自己光滑的下巴,表情故作高深的看着唐宁说道,“女人一般喜欢被人称赞单纯可爱,难道你听不出方才的话是讽刺?”
有人竟然不讽刺当赞美,这让仗剑很意外。
“讽刺?处在是非之地,如果没有一点的谋略,岂不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顿了一下,唐宁又说道,“既然依赖于某些东西才能活下来,我为什么去讨厌它。”
唐宁的语气很淡然,不过她在说话时,自动将仗剑话中的心机换成了谋略。
心机偏点贬义,但谋略却是完全的中性。
既然把心机运用的毫无愧疚,又何必赋予它贬义的色彩。
仗剑看着唐宁,先是被触动的一惊,然后忍不住有些感叹的说道,“你,果真很不一样。”
仗剑说话间,带着对唐宁的羡慕。
唐宁的事,仗剑以前便听说过,他以为她是一个比较偏激,比较刚烈任性的女子。但是靠近时候才发现,这一切只是一颗强大内心的表象。
这个女子很豁达,很开朗,很讨人喜欢。
如果可以……仗剑真不想杀唐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