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
“是黄先生在呻吟...不好...黄先生有危险...”安吉尔侧耳停了一阵,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下来。
霍轻雪赶紧起来,划火柴点亮灯跟着阻止:“你别过去...你听,现在只有雨声,没声...没有老鼠。”
有了灯光,屋里大亮,安吉尔好像这时候才恢复神智,若有所思:“我明白了,黄先生跟张老板是夫妻!”
“不大像...”霍轻雪摇头。
“不行,我也要加入!”安吉尔忽然走到门口拉开门...
一阵风雨吹打进屋里。
霍轻雪脑子有些懵,小洋妞的想法...的确与众不同!
跟到门口想要制止...
隔壁传来惊呼...
...
一大早。
风停雨歇。
黄师傅心情不错。
眼里似乎一点没有杀鬼子过后的那种暴戾之气。
应该不需要心理医生。
看着刘小悦从门口走过,黄师傅挤了挤眼,对坐在柜台后的老板嘀咕一句:“我出去晨练会儿...”
张老板被黄师傅盯着看,立即脸红到脖子,一向豪放的老板声音细腻若蚊鸣:“嗯...”
...
上海。
一辆黄包车将车停在城隍庙对面。
车夫低头坐在街边路沿石上,黄包车上坐着一个女人,似乎在等人。
坐在黄包车上的于菲面色发白,收回看向城隍庙那边的视线。
看着旁边与以往完全判若两人的阿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阿金眉差头紧皱:“不要担心,既然对方没有揭穿你,说明他早已发现你的身份。”
“可是,我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对方不是普通人,他这么做,一是在向上级示威,也有可能是为了表达内心的不满。”
阿金同样紧张,上级安排他与柳叶取得联系,可惜他已经在这里蹲守了两天。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柳叶在哪里。
不远处。
一间普通民房二楼,一个房间的窗帘间拉开一道缝隙。
一位中年人走屋,站在窗帘后的举着望远镜的年轻人听到脚步声,赶紧回头:“特派员好!”
“辛苦了!”特派员点头:“一大早叫我过来,有什么发现?”
年轻人赶紧将望远镜交给特派员:“你看,那两黄包车上两个都是红党!”
“你怎么知道?”特派员接过望远镜。
“那个女人叫于菲,在百货公司卖手表,是我的中学同学!”年轻人顺手将旁边桌子上的相机挂在胸前摆弄。
特派员顺口问:“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除了我们情报小组之外,暂时没有人知道。”
“此事绝密,不得向任何人透露。”
“是!”能得到特派员的认可,殊不容易。
情报员听特派员的意思,要放长线钓大鱼!
这几年军事上一直对红党围剿,残余分子逃进了陕北的山旮旯里苟延残喘。
上一次破获红党组织,而后在上海活动的红党分子几乎销声匿迹。
这次就算只能抓到这两人,绝对都是大功一件。
升职加薪,指日可待。
杨特派员忽然放下望远镜,递给情报员:“你继续观察,我出去打电话,得加派人手...”
“是!”情报员点头。
杨登赢下楼,到不远处的法式西餐厅。
“对不起先生,本餐厅早晨不营业...”见对方西装革履气派非凡,侍者一脸歉意说洋中文。
“借你们电话用一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侍者赶紧做请的手势。
电话摇通。
“麻烦找一下杨经理...”
“对不起,杨经理去了外地考察,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他的朋友。”
“有什么事需要转告的吗?”
“不用,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说不准,我不便猜测。”
“那谢谢。”杨登赢放下电话,转身回小楼。
情报员仍然在观察,还不时远距离拍照。
看到特派员回来,赶紧汇报:“目标没有异常举动...”
“继续观察!”杨登赢坐在沙发上,跷着腿开始看报纸。
很快,一个穿旗袍的年轻女人端着面包牛奶豆浆油条粥进来:“特派员,你要的早餐...”
“谢谢...”杨登赢笑了笑。
女人继续跟着汇报:“苏州站传来消息,昨天晚上抓捕行动,首犯林保松脱逃,据分析,他很可能潜回租界。”
“呵呵,程一鸣办事越来越不靠谱。”杨登赢摇了摇头。
年轻女人没敢接话,上司说的话,最好不要随便猜测,继续汇报:“行动队那边要求补充人手?”
杨登赢忽然开口打断女人汇报:“去给海宁洋行查尔斯.布朗打个电话,约他晚上到东方大饭店吃饭...”
“是。”年轻人女人转向离开。
杨登赢手指头轻叩,看着站在窗帘后边的情报员,眼里闪过一道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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