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岂可同意而语?若无几位大人全力以赴,这税赋恐怕收支不顺,此乃功,有功当赏。”孔颖达冷冷地说道。
张玄懒得再搭理,刚才执言不过是应付李泰。
圣人询问不告,乃大不敬,搞不好要砍头的。
卢承庆见孔颖达吃瘪,心情大好,但身为太尉,不好插手民政,丢给人群中一人个眼神,对方会意地暗自点头,出列朗声说道:“圣上,张大人所言不假,忠君敬业乃为臣之道,何况朝廷给了俸禄,完成本职工作不可赏,否则,人人效彷,朝廷无力承担,届时岂不大乱?”
“臣等附议!”又有几名臣子出列支持。
孔颖达到底是读书人,从政经验并不够,以读书人的那一套理想主义管理文臣,自己却吃相越来越难看,唯我独尊,不少世家不满,开始站队了。
当然,其中不乏李泰暗中指使。
打仗李泰不行,搞人搞事还是有一手,多年争夺太子之位练出来的。
孔颖达有些惊讶地看着出列的人,一大半都是平时亲密好友,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们……你们怎么敢?”
一名御史沉声说道:“孔相,税赋是户部之事,孔相有表功之责,但具体负责户部事宜的张大人有否决之责,最终定夺还得看圣上。”
这番话无疑于在提醒孔颖达不可越线。
但孔颖达书生意气太重,自己认为对的谁也不给面子,脸色一肃,冷冷地说道:“放肆,你在教我做事?”
“下官不敢,但下官是御史,有维持朝议秩序之责,所言不过职责所在,还请孔相体谅。”对方不软不硬地顶了一句。
孔颖达气得脸色铁青,就要发怒。
李泰见压住了孔颖达气焰,很是高兴,但也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摆摆手说道:“好了,此事稍候再议,诸位爱情先退下,孔相和太尉留下。”
众人纷纷行礼,退下。
李泰摆摆手示意大殿内起居注和内侍都离开,大殿只剩下三人后低声说道:“孔相,卢太尉,西边计划进展如何?”
“按时间算,应该已经启动,相信很快会后消息传来。”太尉马上说道。
李泰点头,看向孔颖达:“孔相,西边计划你俩谁的功劳大,谁掌管新军,这是事先说话的,就先别急着安排赏赐有功之臣,一切等西边消息再定。”
“好,这可是你说的。”孔颖达一脸不满。
李泰见对方越来越没尊卑,态度骄横,心中愈发不喜,但没有表露出来,反而笑道:“兹事重大,朕岂会儿戏,不过,新军所需不小,既然税赋收入国库,那就拿出五百万吧,军饷,装备,训练,都需要银子。”
“老臣替将士们谢圣上!”卢承庆赶紧说道,两眼放光。
孔颖达气得脸色愈发难看,说道:“圣上,银子可以给,但不能给卢大人,老臣亲自去发放军饷,安排打造兵器。”
“此乃军部之事,归本人管辖。”卢承庆一听就不乐意了。
“给你?真要是银子都给你,还不得上下其手,最后能有多少落入实处?”孔颖达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放肆,你这是污蔑。”卢承庆大怒。
“怎么?被老夫说中心思了?”
自古文武对立,李泰一看又要吵起来,脑瓜子嗡嗡的,忽然想到谁给军队发饷,意味着军队忠诚谁,两人争的不是银子,而是人心。
其心可诛!
朕这只黄雀可不能再隐藏,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下一刻,李泰喝道:“行了,都别吵,朕亲自去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