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雪红参十分稀有,价值昂贵,有了它,至少可以解决他们眼下的困境。
夏桉小心翼翼,将三株萃雪红参给完好地挖了出来。
夏桉和喜鹊下山后,背着一竹篓草药回了城,直接去了京中一个叫宝药阁的医馆。
走进宝药阁,眼前的一切和从前一样。
药柜古旧朴拙,一股清雅的药香味直扑鼻息。
右侧柜台里站着个十三四岁的药童,名叫石竹,长着副清秀随和的面容,其实很清高、很有个性。
见夏桉和喜鹊进了药铺,他淡声问道:“姑娘要买什么药?”
夏桉笑笑:“小哥,我们是来卖药的。”
石竹抬眉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喜鹊背着的竹筐:“卖药?卖什么药?”
夏桉道:“我想见掌柜一面,当面和他说。\"
\"见我们掌柜?我们掌柜不是谁都见的,有事跟我说就行。”
夏桉也不急:“我怕你做不了主。”
石竹笑笑:“姑娘真是说笑,我在宝药阁做了三年的工,对这里的药材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有什么做不了主的?”
夏桉微微勾了勾唇:“我这药特别,你未必认得出。”
石竹越发不信邪:“姑娘口气真是大,不给我看一看,怎知我认不出?”
夏桉默了默,给喜鹊递了个眼色。
喜鹊神秘兮兮将竹篓放下,然后小心翼翼拨开上层敷着的一些普通干草药,露出一株长得奇形怪状的植物。
石竹胸有成竹朝筐里看了看,目光闪烁几下,又看了看,半晌,确认自己确实不认识。
他忍不住讥笑了一声:“姑娘,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草根都是药材的,你若是不懂,回去好好学一学,别拿着个破草根就出门坑蒙拐骗。”
他不屑地垂下眼,继续整理桌上的药材:“我们宝药阁是正经药铺,岂会被你坑骗。”
夏桉勾勾唇:“小哥你莫瞧不起人,你只管跟掌柜的说,我这里有萃雪红参,他自会见我。”
萃雪红参?
萃雪红参这个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石竹寻思了片刻,对了,此前跟着师傅学药理时,似乎听师傅讲过这个名字,说是有了这一味药材,很多复杂的方子都可以省去。
只这一味药,便可增肌生血,起死回生。
但此药师傅也只是听过,没有见过。
他师父都没有见过的东西,他自然也没有见过。
他看了眼夏桉,来人穿着身深闺小姐的衣着,还有些褪色,看着很普通,不过那张脸长得,却有一股不俗的轻灵之气。尤其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瑞凤眼,看着倒不像是个坑蒙拐骗的骗子。
两个姑娘像是刚从山上下来,看起来略显疲累。
石竹想了想,要是普通地药材就算了。但萃雪红参极为珍贵,不管是真是假,还是通报了师傅再说。
他留下一句:“你们且在这等着。”
然后抬步进了后屋。
须臾,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老者自后屋走了出来。老者看上去已年过花甲,身形消瘦,银发银须,身上透着儒雅之气。
这便是上一世自己的忘年交,孙浩年,孙郎中。
前世夏桉没有学医术之前,身上被虐打的伤,多半都是孙郎中帮着她医治的。
孙郎中还赠与她多部医经典籍,让她学会自保。
后来她的医术越来越精湛,两人便鲜少见面。不过每次喜鹊过来买药,他都会将自己新调制的伤药送予她,心里总是惦记着她的处境。
孙郎中,是位医德高尚的好郎中。
京城里的人只知仁德堂的丛郎中,是医术第一的郎中。
却无人知晓,丛郎中其实也要唤孙郎中一句师叔。
只因丛郎中更重追名逐利,而孙郎中,只是想做个治病救人的医者。
丛郎中甚至还会在一些公开场合嘲笑孙郎中医术平庸,一辈子囚在不足十方的小铺子,看着都寒酸。
看着眼前的老者,夏桉恭恭敬敬地朝他施礼:“小女夏桉,见过孙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