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他这个从八品的县令,都是因为侯爷的关系才得来的,现在居然还有胆子责问侯爷?严氏进门起,就看不上丈夫的几个兄弟。
明明没什么本事,都是靠兄长的,却一点没有自知之明。
那个儿子这次的决定,对与错,妥与不妥,她这个做继母的都没说什么,哪里轮得到他们来指手画脚?
“大嫂,话是这么说,可这次,宇儿他真的太儿戏了。”一直沉默着的薛家老三薛正元,见大嫂开口也跟着发声了。
薛家掌权的的确是大哥,也正因为这样,大家也更担心这件事,处理的不好影响了薛家,那就等于是影响了薛家上下所有的人。
“够了,都别吵了,紫莲,你明早过去看看吧。你们,时辰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老二,你明个还要起早赶路呢。”薛正刚一拍桌子,发话了。
真是吵死了,一个个的关键的时候都用不着,却还不知道不安分点,偏偏还刷存在感,太讨厌了!一家之主究竟是谁啊?
正主一开口,底下的几个都不敢再出声了。
一个个的站起身,上前给他失礼道晚安。
“老爷,别跟他们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不论如何,宇儿能平安的活着,就是咱薛家最大的喜事了。这次牧家的事儿,您就由着宇儿自个去处理吧。
您若是亲自处理,那不是给牧家长脸呢么。”严氏走到丈夫身后,边温柔的劝说着,一边伸出保养极好的十根葱指,轻轻揉捏着他的肩膀。
薛正刚叹口气,微微的闭上眼睛,享受着。
是啊,妻子说的不无道理。
自己就是不出头,就是不把牧家当回事儿。
“这些年你怎么待宇儿的,为夫心里有数,只是那孩子心里始终疙瘩着,委屈你了。”
“老爷,看您说的。这不是为妻应该的么,进府时,宇儿年幼无知,恐怕是听了底下人的挑拨,对我有了芥蒂。妾身从不觉得有什么委屈的,他是老爷的亲骨肉,妾身自当是要看重的啊。
老爷若是觉委屈了为妻,哪天就去金裕阁,把那套外邦商队带来的水晶首饰买下来送给为妻啊?”严氏开着玩笑的撒娇。
“好好好,明个你到账房支取银子,自己去买吧。为夫这把年纪,去那等地方买那东西,不合适。”薛正刚笑着说到。
那套首饰也不是特别的贵重,他当然知晓,妻子根本就不是想要那东西,不过是故意撒娇,哄得自己宽心罢了。
当晚,薛正刚没有去新纳的小妾那里,而是留在了严氏房中。
薛文宇的新婚之夜,没跟新娘洞房花烛,孤身一人躺在床上失眠。不知道自个的爹与继母两人却是来了兴致,老梅开三度,一身汗歇了,天都发亮了。
当早晨的太阳刚刚冒头,已经洗漱好的薛文宇,出门直奔问心苑而去。
问心苑,薛府院中最后,最偏僻的一个小院落。是太爷在世时赐的名,惩戒府中犯了错的女眷之地。加上薛文宇这一代,进过那院子的拢共也就俩人。
一个是太爷当年的妾氏,另一个是薛正刚的一个妾,两代人共同点都是妾氏,都是两代男主自家表妹。
也正是因为有这层关系,做妾氏就不安分,都妄想把正房除掉,自己上位。手段虽然不同,但是下场都是一样的。进了问心苑一年半载后,再出来,已经恢复不到之前的地位。
前一个想开了,自己剃度入了空门。
后面那个么,想不开年纪轻轻的郁郁而终。
牧莹宝,算是第三个进问心苑的。
薛文宇一大早急匆匆的过去,是因为头晚竟然莫名其妙的失眠,他急于想找到合理的解释。为啥觉得怪怪的,却弄不明白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