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客人随便在会所找个地方,就能看到千帆飘过的景色,因此一边喝酒一边感受宁静是相当惬意。
这里算是黑三角最舒适最奢华的消遣之地,所以这里的会所一直都很红火!
“陆先生,你好。”
在陆丰收和叶天龙从车里钻出来时,一个黑装女子带着几人迎接了上来,声线不带太多感情开口:
“汪先生他们已经等候多时,你们跟我前去牡丹亭。”
说话之间,她还瞄了叶天龙几眼,目光带着几分审视,似乎觉得他有点陌生,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米叔微微一愣:“牡丹亭?我定的是荷花亭啊。”
陆丰收比较喜欢荷花,觉得可以醒醒眼睛,所以米叔在这里宴客或者家宴,都会定下荷花亭。
黑装女子似乎早料到这个回答,不置可否抛出一句:“汪先生觉得,荷花老土,还是牡丹好看。”
“他和陈先生他们已经在牡丹亭了,陆先生如果坚持去荷花亭,只怕见不到一帮老朋友了。”
话里有话,叶天龙更是能听出里面争夺话语权的火药味,这不仅仅是亭子之争,也是陆汪领头之争。
在米叔和陆尤米脸色一变时,陆丰收哈哈大笑一声,轻轻摆手:“没关系,没关系,都是自己人。”
“荷花亭,牡丹亭,或者兰花亭,其实都一样,老汪他们在牡丹亭,咱们就去牡丹亭。”
陆丰收保持着风轻云淡:“一个人挪动,总比十几个人挪动要好,杜小姐,请。”
黑装女子伸手一侧回应:“陆先生果然懂分寸,这边请。”
她无形中翘起嘴角,眸子中有着不屑,好像早就料定陆丰收妥协的态势。
黑装女子很快领着陆丰收等人前去,牡丹亭距离入口也不远,但亭子看起来很大,直通道路也宽阔。
道路三个停车场都停了车子,轿车商务车吉普车全都有,还有几辆脂粉气息浓厚的车子,很是刺眼。
毫无疑问,今天不止来了汪家财一伙人。
“陆先生,到了。”
很快陆丰收就被领到牡丹亭的前面,一干陆家保镖散开后,陆丰收就带着叶天龙、女儿和米叔进去。
亭子是半开放式的,几近等于一个长廊和大厅。
叶天龙凝聚目光望去,除了散开的五十多名各家保镖之外,还有年轻和年老两辈的人各占一个角落。
左侧坐着几十个华衣男女,握着酒杯谈笑风生,言辞尽是珠宝、豪车、直升机、狮子之类。
右边坐着十几个华衣老者,围着堆满不少字画和宣纸的桌子,一个个意气风发。
“此图气势磅礴,山势险峻,巨石峥嵘突兀,一丛丛兰竹,舒散而出,绝对是郑板桥的真迹。”
在华衣老者中间,有一个穿着深蓝色衬衫黑色西裤的老人,他正满脸笑容地拿着一幅画指点江山。
这个老者,头发稀疏,大腹便便,鼻子高挺,眼睛锐利,看着很有精明商人的特质,正是汪家财。
周围十几名老者不断点头,纷纷表示赞扬和讨好。
“老汪,老陈,下午好啊,你们来的真够早啊。”
不少人已见到陆丰收走入亭子,但没有一个人起身迎接,在米叔嘴角牵动时,陆丰收哈哈大笑一声:
“你们在看什么字画呢?郑板桥的东西?来,让我看两眼,我可是专业的。”
陆丰收笑着靠近汪家财一伙人,还想借助鉴赏字画来融洽关系:“让我看一看,是真是假?”
叶天龙瞄了对方手里字画一眼,眼皮跳了跳,随后掠过一抹淡淡自嘲。
郑板桥的。
只是没等陆丰收看两眼,汪家财就收了起来,淡淡出声:“这是真迹,不需陆兄鉴赏。”
接着,他又把目光从陆丰收身上挪开,跟旁边几名华衣老者谈论起来:
“老陈,老张,你们说,那幅我五十万淘来的拿去拍卖,能值两千万吗?”
汪家财完全无视陆丰收等人:“它五年前的拍卖价格,可是一千五百万呢。”
几个华衣老者啧啧笑道:“卖一千万都赚死,五十万,一千万,可是二十倍价格,比白货还暴利。”
“老汪这眼光,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看什么都一个准。”
“随便淘一幅画,我二十万都不敢下手,他却五十万砸下去,得,真品,就该他赚。”
“是啊,他眼光毒啊,不像一些人,老是看不清……”
陆丰收嘴角牵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叶天龙淡淡一笑,直接拿起桌子一张宣纸,随后拿起一支毛笔,二话不说就运笔如飞。
米叔这一刻,腾升一句诗句:胸中藏丘壑,笔底气韵生。
“嗖嗖嗖!”
在陆丰收和陆尤米他们的惊讶中,叶天龙龙飞凤舞,顷刻在一张白纸上勾勒出很多黑墨和石头痕迹。
“你动我们东西干什么?”
汪家财板起脸喝出一声:“没点规矩,老陆,你带来的是什么人?”
“啪!”
在其余华衣老者也用责备目光望向陆丰收时,叶天龙右手一抖,笔尖墨水倾泻,狠狠落下最后一笔。
随后,叶天龙扯起宣纸一抖,‘哗啦’一声,宣纸在众人面前展了开来,阳光一照,美轮美奂。
“各位,我这幅,你们觉得能拍卖几个钱?”
没等汪家财几个人嗤之以鼻,一个颇有造诣的华衣老者,先快半拍喊叫一声:
“这两幅画怎么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