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军就地安营扎寨,位置离城墙近半里路。可是在夜间,马腾军没有来偷袭。在沙尘暴后的突袭失败后,马腾已经不能再小看庞统的智慧。而夜下,其子马超被请进了庞统的营帐内。帐下马超跪坐,脸色通红,一副怒意,身后是两名武将徐晃和赵云,庞统的一侧是典韦。座上的庞统正色道:“负隅顽抗是没有好结果的。你等仅剩一县,为了凉州百姓安好,我看你还是到城下劝你老子开门,否则强兵攻城百姓遭殃!”
马超冷笑道:“可笑,战死沙场乃兵家常事,我等守城之兵都死了,百姓自然没什么好活的,难道留下来被你们羞辱!”
“你这个冥顽不灵的。”庞统手指东面,道:“张掖、姑臧县,两个地方的百姓我都给了很多金银,和百姓秋毫无犯!”就在此时,庞德和粱兴适时的进来了。
“叛徒!”
马超怒骂道。
“公子是年少轻狂,你曾料想过百姓在战争中的苦闷?”粱兴走到他身前道:“我们的百姓已经经不起战争的折磨了。要不是碰到庞大人的,还不知道百姓会是什么可悲的下场。他给了大家很多金子,那是再生父母。对于百姓而言,这场战争没有损失,反而收获巨大。那么我问你,你作为百姓会怎么考虑这场战争,是感谢把自己抛弃的马腾,还是送给自己财富和安宁的庞统?”
马超哑口无言,斜视虚空之中。
庞德站到粱兴一侧,道:“望公子劝马大人,否则将士死伤又该不少。今日你阵仗你该都看到了眼里。庞大人之策略,非同小可。”
马超冷哼道:“汤平之战不是一样狼狈。”
“败者站起来击败胜者,这才是霸图。”庞德道:“你果真不懂什么是征伐之道。战争有输有赢,但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若你在一次失败中把敌人的套路摸准,那么下一次就可以准确的刺中敌人的要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像是我和粱兴,投降后兵士、百姓非但没有埋怨,反而支持。这就是百姓支持下的王道啊!”
马超一时语塞,咬了咬下唇。
庞统起身,走了过去,庞德和粱兴退在两侧。庞统单膝跪下,与马超平视,道:“我们年纪差不多。但我吃得苦头比你多得去了。以现在的情势,你是否该为凉州人考虑一下?”
“不会投降的。”马超的表情无悲无喜,略趋平静。“我老父是那种不到最后不罢休的人,任凭谁去说也没用。若我说了,下了地府都没脸见他。你们打消了这个念头吧。若有本事,在战场上见胜负,其他都是空谈。”
庞统起身道:“那我就让你老父空叹。来人,给我把马将军押下去单独看押,伙食从善,不得造次。”
马超被带了出去。庞德问庞统:“大人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庞统道:“我要迫他出城,必然是要断孟漳河延伸到城内的支流。”似乎他的话击中了庞德所担心的。庞德脸色有点阴郁地拱手道:“望大人三思。若马腾殊死抵抗,害得还是城里三十万百姓。”
庞统冷然道:“若他要如此,也只好百姓遭殃,否则我等兵士将命丧沙漠之上。除非。”他说到这里,庞德马上脸色泛出了光泽,静静的等待着。“除非能将他城内破开。”
“强攻吧。”粱兴进言道。却马上被入屋的鲁肃喝止:“荒唐,沙漠之内无水便无生,阻了河道,他必然兵败。最多决战一场。为何要我士兵去攻城丧命?”
粱兴难耐地垂下了头。庞德心里也是不快。庞统道:“我有一计,可解百姓之危。”
庞德拱手道:“末将愿洗耳恭听。”
“我敢打赌,马腾一定是派人去找羌人求救兵了。不过几次败仗好,我估计羌人该不会再帮他。若你能去找羌人,说服他们和我交好,骗开他城门即可。”
粱兴大喜道:“此事非庞兄前去!”他用力地拍了拍庞德肩膀。“他和羌王彻里吉关系不错。”
庞统也是松了口气,颔首道:“即刻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