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道:“前天我在均州城外,见到节帅的军队,实在吃了一惊。不过三四年的时间,节帅的军队跟以前的完全不同,换了个样子。不说火炮犀利,一炮轰塌城墙。我看你的军队进城时,指挥得法,配合默契,作战行动极有分寸。我带兵多少年了,在太行山时,跟金军不知打了多少仗,却从来没有见过如节帅的军队般。你现在的军队,就是跟金军正面对决,也丝毫不落下风。”
王宵猎道:“这几年的时间,我不知道用了多少心血。心里想着,是该跟金军碰一碰了。”
王彦道:“都说你有十万大军,何必怕金军?靖康时金军围开封府,不过八万。我们中原男儿自该有气魄,难道不如女真人?”
王宵猎摇了摇头:“镇抚是自己人,不怕说实话,怎么可能十万大军都是这个样子?也就两三万人经过多次整训,能够看得过去罢了。其他军队整训完成,还要一两年。再者说了,就是整训顺利,十万大军都像这个样子,我哪里有那么多钱呢。”
王彦笑道:“谁不知道,天下带兵的大将中,你最有钱!我守金均房三州,不过养三千兵,已经非常吃力。招民屯田,也不过保证不饿肚子而已。你治下十州,十万大军,谁能比得了!”
王宵猎道:“不过耍些手段,也不是长久之计。”
王彦感叹道:“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是如何做到的。养的兵马是我们的数倍之多,治下的百姓负担还不重,可以算是安居乐业。现在带兵的大将,都发愁自己的兵少。等到兵多了,又发愁怎么养。哪一个能像一般,兵不但多,民间负担还不重。”
王宵猎叹口气:“各家都有各家的难处,许多事情,不足为外人道。”
王彦摇摇头,看着不远处的汉水,没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王宵猎道:“靖康围开封府,金军只有八万。而我大宋兵马百万,还有各地勤王兵,十人对一人,按说怎么也不会输了。可实际情况是,金军未逢一败。镇抚说,是为什么?”
王彦道:“女真人起于白山黑水间,生活艰难,自小吃得了苦。所以金军极为顽强,耐苦战。我们汉人从小吃穿不愁,自然比不了。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也。”
王宵猎摇了摇头:“在河东时,曾经有十七个金军击溃我大宋两千大军。再是耐苦战,两千人一人口唾沫,也把十七人淹死了。镇抚,你说的不对。现在我十万大军,依然是汉人百姓。他们入军后,我安排一定要吃饱穿暖,不可苛待,按镇抚说的,我永远也打不过金军了?”
王彦听了不由语结。过了一会才道:“那节帅认为,我们为何打不过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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