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瓷渣划破他的额角,瞬间开始流血。
“陆鹤!”云姒知道陆鹤是个实在又本分的人。
但是这一挡,也依旧叫云姒诧异无比。
“师父!”陆鹤转身推开云姒,迎着砸过来的东西,上去就抱住想要冲出去的六小姐。
他一心为“师父”,怕她伤了除了他之外的人,别人会怪她。
到时候,她又后悔自责心痛,对她的病情,更没有益处。
“师父,你伤我没有事,我不怪你。你听话,冷静点。治好了之后,我们就能跟从前一样了。”
“快别说了,得先把她捆上!”云姒看着挣扎的厉害的六小姐。
陆鹤紧紧地抱着不断挣扎大叫的六小姐,急忙阻止:“不能捆,她的……”
“绳子来喽!”东陵初阙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开去找小二拿绳子的,陆鹤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冲了上来。
“放开我,我没病!”
六小姐看着那根绳子快要气疯了。
她万万没想到,这蠢货会这么蠢,居然帮着别人整自己。
收得这是什么烂徒弟!
“我来也帮忙!”云姒这会儿忽然觉得东陵初阙给自己吃的药来效果了。
她也不手软头晕了!
撸起袖子,直接就上去。
东陵初阙还是有些害怕的,所以绑的时候,双手死死的抓着绳头,脚蹬在床上,龇牙咧嘴地扯紧。
云姒看着六小姐的肉都被东陵初阙跟勒出来了,忙提醒:“别绑这么结实。”
“你说什么?”东陵初阙瞪大眼睛看着云姒:“你怎么回事呀你心疼她,她都把人打出血来了!要是不绑得结实一点,谁知道她发起大疯会不会把身子挣得炸开。”
“我的意思是……”还没有等云姒说完,东陵初阙狠狠抓着绳子,又死死地勒了勒。
云姒是看出来了,东陵初阙现在对六小姐的这个言行是带着点个人恩怨的。
因为假六已经被勒得气儿都喘不上了。
“你把她勒出毛病,我还要费时间给她多治治,别因小失大了。”
东陵初阙这才松了点绳子。
但是这种绑法,只要假六一挣扎,绳子就会勒到她的脖子,让她难喘气。
试了两次,她也不敢挣扎了。
只能躺在床上,浑身颤抖着哭。
果然,陆鹤看见她这样,心软了:“师父……”
云姒:“陆鹤……”
“别碰她!”东陵初阙比云姒还快,伸手就把陆鹤拉住,喘息着道:“你没有听书上说嘛?惯子如杀子,溺爱如杀人,忠言逆耳良言苦口,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器!她现在受罪,等治好了之后,会感谢你的!”
“对不?”东陵初阙转头问云姒。
云姒张了张嘴,虽然东陵初阙的这些话有些不搭边,但是都是一个意思,不能因为心疼就纵容。
她直接点了头:“对。”
“陆鹤,救救我,我真的没有病。”六小姐眼泪不断滚落。
云姒刚要开口,东陵初阙抢先一步:“有病的人都说自己没有病,有病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都意识不到,那就真的病入膏肓了。”
“是不是?”又转头问云姒。
云姒:“对。”
听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六小姐恨不得撕碎她们。
就在她要呼叫之时,门忽然就被人踹开。
看见走进来的人,六小姐眼前一亮,她的救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