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统治者剧震,头颅已经不翼而飞。
断头!
而就在他身后,坍塌的群山之中,一道绵延万里的焦痕钉进了岩层的最深处。
美德之剑!
修长的剑刃已经钉进了铁石之中,燃烧着,嗡嗡作响!
死寂。
漫天斗争在此刻凝固一瞬。
不止是侏儒王还是血海之蛇,都不由自主的回顾。
震惊于这毫无征兆的一击,还有其中所包藏的破坏力,难以理解,但又充满了忌惮。
仿佛在密林之中听见远方的枪声那样。
什么时候?
怎么回事儿?
就连破碎的边界之间,同剑圣相持的外道王都微微抬动了一下眼皮。
很快,又毫无兴趣的收回视线。
“哇,剑仙吗?”
只有夸父端着望远镜,爬上扶桑的顶端之后,大呼小叫,激动的回头看向青帝:“老太太,咱们东夏有这玩意儿么?”
可就在无穷火力的扫射中,亚雷斯塔的身体却在不断的重生。
那些分散的鲜血和骨骼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一样,不论再如何庞大的毁灭都无法彻底铲除他的存在。
可这一份顽强,却令风中传来遥远的嗤笑。
“就这?煞费周章变了身,结果就是当靶子么?”槐诗好奇的问:“不会吧,不会吧,好歹是堂堂黄金黎明呢……拿出点真东西出来啊。”
在利刃的贯穿中,那一张苍老的面孔浮现阴沉。
沙哑的声音响起。
“你还要看多久的热闹,伍德曼!”
“……热闹这种事情,看多久都不妨碍。”
伍德曼戏谑的声音响起:“关键在于谁倒霉,不是么?”
尽管如此,但依旧有一只庞大的翅膀从天穹的阴霾之下凭空浮现,展开,那些灰色的雾气凭空汇聚,化为了宽阔到让人瞠目结舌的羽翼,将亚雷斯塔笼罩在其中。
以为庇护。
一切飞射的流光从天而降的时候,一旦靠拢那一道灰黑的羽翼,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慢。
好像空间都被无止境的拉长了一样……
到最后,在看不见的跋涉之中,渐渐失去了寄托在上面的动能,无声的焚烧殆尽。
灰黑色的雾气涌动着,展露出伍德曼的面孔。
还有那漆黑的长发和眼瞳。
身披着圣洁的纯白长袍,庄严如神明。
可笑容却充满恶意。
“呼,好久没有用这副样子出现了。”
凝固者抬起手掌,端详着五指,嗤笑:“这算什么,生前的遗像么?”
在他身后,身后的雾气不断变化,自羽翼、火焰乃至破碎的铁片之间不断更替,缓缓展开,令万象自灰翼之下流转。
“至少,暂时‘活’过来了啊。”
他仰起头,深吸着久违的空气。
可在肺腑之间,却依旧残存着曾经垂死时那样的撕裂阵痛,早已经铭刻在记忆和灵魂里,无法消除。
久违的,在七十年之后,他以未曾死去之前的姿态在棋盘之中出现。
曾经被罗素亲手杀死的凝固者,在事象记录的复刻之下,再度重生。
这是未曾沦落为流毒和模因的伍德曼,昔日理想国倾力培育出的创造主,同时也是……五阶升华者!
此刻,在庞大的灰翼之下,一切的动能尽数消弭,不论是来自槐诗的轰击,还是罗马万神殿中射出的月辉,乃至太阳历石中洒下的火柱。
不同于贝内特的深渊封锁那样的封闭,而是充满的灵动的运转,形成了看不见的领域,越是向内,事物的运转就越是缓慢,到最后,近乎停滞。
就这样,冷眼看着那一柄无限制逼近着自己,可是却无法跨越最后距离的剑锋,伍德曼嘲弄的哼笑。
“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小聪明,也不过是这样罢了。”
他伸手,轻轻一点,随意的将燃烧成空壳的美德之剑击溃,可那笑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扩散开来,就看到了骤然亮起的夜空。
还有,数以倍增的群星!
然后,再度倍增!
在槐诗的手中……
“是吗?”
风中传来遥远的问候,充满好奇:“既然如此的话,那数量多一点点的话……也应该不在话下的,对吧?”
此刻,在槐诗手中,数之不尽的铁光连续不断的跃出。
凭借着大秘仪的恐怖的生产力,甚至根本不用他亲自动手,便形成了恐怖的海量。
数之不尽的钢铁升上天空,燃烧着,令那一片星海里充盈着铁的辉光。
照亮了伍德曼渐渐僵硬的笑容。
紧接着,随着槐诗按下的五指一同,慷慨的洒向大地,拥抱万物。
要将一切叛逆……
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