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下去了,粗糙的大手直抹着泪。
吴秀心里也不好受,取了纸巾递过去,“爹,别难过。我这次回来就是要让你享福的,报答你的养育、打骂之恩。董家老头子,我能救,就是两张符咒的事,但董家的代价也不会小。三天之内,俩座别墅给咱,老房子给咱培修好。老房子里要供我妈的神位英娥娘娘,烧香磕头都能有福报,心诚则灵。”
吴长松泪眼直瞪瞪的看着儿子,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话。
但吴秀一本正经说出来,那表情都令人不得不信。
老汉还是老泪纵横,嚎啕而泣:“你个娃呀,你妈要是泉下有知,她该笑了,该笑了。跟我那些年,她吃苦受累受人欺负,几时个笑过?你有心了,有心了……就是可怜你妈呀,她要是活过来多好……”
吴秀深吸一口气,暗暗咬牙,“爹,我妈一定会活过来的,一定会的……”
吴长松只当这是安慰人心的话,没在意,岂知儿子正在做一盘天师大命局,逆天而行,向死而生!
吴老汉只是道:“娃,听人说做什么天师道人、阴阳算命那行的,不是残就是缺,后人也不行,损功德的。你看你这身体,这脸色,是不是也应验了?这可咋行?”
“嗯,窥天机,涉地密,乱轮回,的确要付出代价,十残九缺八无后,功德损剩七分寿。”吴秀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又意味深长的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接着说:“爹,但我手脚齐全,只是心残了……”
“啥?”吴长松一瞪眼,马上笑骂道:“你个傻小子,净瞎球说啊!离家十年了,还是油嘴滑舌吊儿郎当的样式。你成熟些能行不?”
吴秀举着酒杯,“不说这些了,爹,干杯,为了美好的生活,为了梦想。”
爷儿俩碰了一杯后,吴秀耳朵微微一竖,听到了什么,便笑了。
因为在隔壁包间,传来了董名姝不爽的抱怨声。
“你看嘛,吴秀那疯狗的要求,这破房子要培修成啥样啊?他妈还王母娘娘是么?还24K金的纯金身,规格三尺六寸又九分,这是啥鬼讲究……”
董文武面对一脸不爽的女儿,沉道:“现在只要是吴秀要求的,必须照办。这小子不是当年那个混蛋小疯狗了,长能耐了。以后,董家少不了要求他办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一切向前看。”
董名姝很崩溃,“向前看?我就知道以后我的商旅文化广场正中心最应该赚钱的地带,成了一座黑暗系道观,太扎眼,败笔!”
“少要抱怨!你爷的命才是大事,他老人家活着,顶你十座文化广场不止。那两座别墅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明天可以弄妥当。”
“嗯,加紧办好。”
正那会儿,一个电话打到了董文武手机上。
“二爷,吴秀跟他爹就在咱这酒店里消费,包间在您和大小姐隔壁。”
董文武大惊,妈的,高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马上挂了电话,拉起董名姝,“走,跟我去隔壁包间去一趟。”
“去干啥呀?”
“吴秀爷儿俩在隔壁吃饭,我们怎么也要尽地主之谊。那谁,你回头把他们所有的消费都退款,我们买单。”
董名姝真是抓狂啊,挣扎了一下,“要去你去,我不去!吴秀那疯狗,我看着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