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独孤湛就是要灭口绝后患，冰冷的剑刺入心脏的那一刻，那疼痛地感觉，才恍惚让她察觉，这么久的相处下来，她不仅是把独孤湛当做可以助她报仇的合作者，他更是照进她被黑暗浸染的心灵里的一束光，让她依赖，依恋，甚至是不知不觉的心动。

她问“为什么？”

“看在合作愉快的份上，本王让你死得明白。

当初破庙里，不是你自己说的，只要能让你大仇得报，你就死而无憾？

你的能力太好了，好到让北炎的掌权者忌惮，本王亦然。

还有，等本王带着大军破了西泠帝都的宫墙，当上了皇帝，本王要娶城儿做皇后！

你这个侧妃，会让她心里不舒服的。”

她笑了，最后这个，才是把她灭口的真正原因吧！

真是个为爱疯狂的好男儿啊！可惜这爱不是给她的……

也许贪婪是人的本性吧，最初她一心只想报仇，现在仇报了，就想有个人疼，有个人爱，携手相伴余生，第一个愿望她达成了，可惜这一个，只能是奢求了。

独孤湛抽出了刺入她心脏的剑，失去了唯一的支撑，她便落下了万丈深渊。

下落的过程中，她最后的念想便是，若能重来，她不想再被仇恨蒙蔽内心，她也希望能够像苏倾城那样有一个爱自己如命的男人……

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死了，只是这一缕执念深深地印刻在了凤家传人的灵魂里。

时空真的倒转了，得到了小一的记忆，她知道这应该是凤家传承的凤凰血脉起的作用，涅磐重生，但因为她只是个人类，死了便是死了，重来之后，从花楼里醒来的，成了凤小一。

不得不说，除了嫉妒，她还要谢谢小一。

当初她复仇心切，没来得及去白府见上白瑾一面，就直接随独孤湛入了王府，王府人多眼杂，她担心暴露了凤家和白家的关系，到死都没能见到哥哥一面……

而小一代她弥补了这一个遗憾，显然白瑾真的很疼爱自己的妹妹，这一点她没有嫉妒的理由，当初是她自己选择抛下这唯一的亲人，执意要报仇的。

她嫉妒的是，同样成了独孤湛的侧妃，她们都死在了独孤湛的剑下，不管过程多坎坷，小一得到了他的爱，甚至这种执着的爱让他穿越了时空，来到了这个世界，而她却什么都没得到……

哥哥以为她忘了很多东西，她就假装只记得小一和独孤湛之间比较愉快的记忆吧，反正她只是一缕想要得到爱的执念，随时可能消散，他们之间的痛苦，她感受不到，也不想去品味，她只想要感受一下被爱的滋味。

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之后，凤一就起身拿起了放在床头的手机，摆弄了起来。

别的可能没那么容易露馅儿，但从小一的记忆来看，作为一个现代人要是连手机都不会摆弄那问题就太大了。

虽说是有小一的记忆，但这种可以说已经形成潜意识行动的动作，光靠回忆不上手，对她这个古人来说肯定是不行的。

白瑾察觉到屋内有动静，赶紧进屋，顾展也慌忙跟了进来，就见小一正坐在床上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