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远一路离开李府,回到府上。
此时陈远正在府上等在黄明远返回。黄明远没有回后院,而是径直来到书房,然后将袍子丢到一侧,坐在太师椅上说道:“不出仲长所料,今日去李家果然是收获不小啊。”黄明远当即便将自己在李家检查李筠的尸体,还在李家把李瞿昙非杀人凶手的事情说了出来。
陈远听后吃了一惊,在陈远看来,不管凶手是谁,黄明远都不应该沾染此事,有弊无利,事前陈远便劝过黄明远。
“主公贸然插手,易惹上李家之事啊。”
“躲不了啊!”
黄明远也是无可奈何,他不找麻烦,麻烦来找他。
黄明远又对陈远说道:“今日之事,我怀疑与天子有关。”
陈远点点头,这不是一个新论点,事实上从一开始黄明远便怀疑天子,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黄明远遂将今日在李筠身上发现的见血封喉之毒以及李敏所言的朝堂上有人支持李筠对李家进行变革的事情一一告诉了陈远。
“从李筠身上中的毒来说,很可能与天子有关系,否则李浑很难弄到见血封喉。但是从李敏那里得到的信息来看,朝廷有人支持李筠,我也怀疑这个人是天子。”
陈远听后也是大吃一惊,这件着实出人意料,若是天子一边支持李筠,一边又支持李浑,还帮着李浑刺杀李筠,那整件事情就太可怕了。
“主公,此事未必就是天子做的。”
黄明远看着陈远说道:“仲长,我从来不觉得巧合这种事情会这么多,否则也不会叫巧合了。”
说完,黄明远又长叹道:“李筠之死,我本不意外,可越深入下去,越觉得惊心。此事最最合理的解释,是天子一面通过支持李筠,使得李家内部产生对立;一面又弄死李筠,防止李筠革新成功,促使李家四分五裂。但若真是如此,那天子的所作所为也实在太可怕了,几乎是将李筠、李浑以及整个李家玩弄于股掌之中,我着实不敢相信啊。”
陈远听完忙说道:“主公莫惊,一切不过猜测而已。再说天子要打压关陇世家,而申国公府正是其中的翘楚,所以天子筹谋对李家下手,并不稀奇。”
“这一次怕是李浑被天子卖了还替天子数钱呢!”
黄明远说道:“仲长,你看着吧,李浑一定不知道是天子给他的毒药,而他这个把柄也会一直被天子所掌握。等到有一天天子不需要李浑和李家的时候,便会以此为借口,将李浑和李家连根拔起。”
陈远默然,又不无担心地说道:“天子要捧李浑上位,怕是容不得旁人插手。而主公今日在李家所为,怕是与天子的意图相反,今日之事,主公难道不担心天子会怨怒。”
“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
黄明远笑道:“这倒也没什么,仲长不用担心。在我看来,天子根本不在乎谁能当下一个申国公,他要的是李家出现分裂,出现动乱,难以统一。而且今日之事,我也算是歪打正着,毕竟我那一番推理,怕是有不少人要怀疑是李浑为了申国公的爵位对李筠动得手,哪怕李浑之后能成为新的申国公,李家私底下也会出现动荡。况且今日李浑开了一个不好的头,今日他能杀死李筠成为新的国公,来日别人就能杀死他成为代替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