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双方再次列阵,这一次燕珍知道疼了,不敢再主动出击,乃选择坚守营寨,不与隋军浪战。
百济军在阵前摆下大营,继续以重步兵和弩兵遏制隋军的骑兵。往西高句丽与百济的战争多是以步克骑,因此百济步兵对抗骑兵的能力很强。
攫欝攫。对于百济军铜墙铁壁的防御,黄明远当然不会莽撞地撞上去,而是命小股部队试探了几次。燕珍在防御上倒是有一套,百济军相互之间配合的也比较默契。隋军几次试探,无法破敌,黄明远便下令鸣金收兵。
当然,战场之上,黄明远也按照了与乙支文德的约定,在军中不显眼的地方挂起两盏白灯笼,以示同意乙支文德的计划。
今日双方都无心此战,各自等着夜晚的来临,因此今日本来应该出现的一场大战,竟然草草了事。
当夜,温达和燕珍开始着急忙慌地调兵遣将,准备等待隋军的到来。
而与此同时,黄明远也下令二更造饭,三更出发,大军直捣高句丽军大营。
双方之间,有猎人也有猎物,且都准备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猎物,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
定下行军布置,黄明远便准备亲自率军前往高句丽大营。
这是一个有些冒险的行为。
这时蔡知运上前劝道:“今敌情不明,或有埋伏。而卫公为军中主将,不可轻易犯险,还是由末将为前军,先行攻击,若是无事,卫公再行进击。”
张文远等人也纷纷请求代黄明远前行。
黄明远说道:“非我执意要冒险,然左右二军,皆是新军,训练时短,若是打顺风仗容易,可若是突遭伏击,恐惊慌失措,难以应对。况且贼军若是真有埋伏,其目标也是我,我若不去,对方这场大戏岂不是唱不下去了。”
诸将劝不过黄明远,黄明远遂率幽州军和安东右军,共计三万人马,趁着夜色,向高句丽大营而去。
黄明远又命人故意将军队拉得很长,每人携带两根火把,不过暂时不用。
走在路上,徐哲有些埋怨道:“主公是一军之主,其安危关系着辽东的未来和数十万将士的命运,实在不该冒这个险。”
黄明远笑道:“翁归,我这不是冒险,而是自捣死地,非如此,不能让温达相信啊。”
说着,黄明远从怀里将之前乙支文德的那封信递给徐哲,信上有几个字已经被黄明远用红笔圈了出来。
徐哲一看,心中大惊,这些字连起来竟然是营中有埋伏。
对方在句子藏字,看似隐蔽,但偏偏黄明远是个现代人,现代人的习惯是从左往右横着读,正好让黄明远看出乙支文德的暗语。
徐哲忙说道:“主公,这,这······既然如此,主公更不能去赴这个险了。”
“放心翁归,不会有事的。这就是一个冒险的仗,就得这么打。”
乙支文德主动投降,但在降书中又直言有埋伏,这样一反一正,弄得黄明远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乙支文德。
对方老谋深算,不到最后一刻,黄明远也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
对于乙支文德,黄明远从不忌以最大的恶意,所以就是乙支文德真的是有心投降,黄明远也不会将全军的安危寄托在乙支文德的忠诚与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