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成公主和阿史那维翰母子被人带到大帐一侧的小帐中看管了起来,而阿史那俟利弗和阿史那咄苾开始对东突厥牙帐内部开始一场大清洗。
树倒猢狲散啊!
义成公主一开始的确是慌了神,尤其是突遭背叛,更让她六神无主。
可在儿子的劝慰下,义成公主很快便缓过神来。她的依靠不仅仅是突厥大可汗的地位和权利,还有大隋的支持,这才是她的根本。
说到底黄明远再不是个东西,再拼命限制她,也不会看他们母子出事的。
若是没有身后的大隋,阿史那俟利弗根本不会将他们母子关起来,直接抓起来就杀了。
义成公主很快想明白,她得弄清楚,作为心腹的李孝兴为什么会背叛她?牙帐之中到底还有谁背叛了她?
义成公主平日里对这些从中原来的汉官、汉将很是信任,总以为这些人孤身来到草原,无依无靠,只得依附自己,不会和胡人搅和到一块,现在看来,是她太幼稚了。
于是义成公主很快便大喊大叫,吵闹了起来,喊着要见李孝兴。
义成公主的身份在那,阿史那俟利弗和阿史那咄苾二人再是有算计,也不敢真怎么了她。黄明远这个疯子,真要是为他的姘头报仇,又有什么不可能。
二人对黄明远心存畏惧,其实不敢赌。
义成公主闹腾了一下午,各种撒泼打滚,阿史那俟利弗终于忍不住了,让李孝兴去见义成公主。
当然他和阿史那咄苾也是精明,不敢完全信任身为汉人的李孝兴,于是也跟着一同作陪。
三人入了帐中,将帐中的侍者摒退,只剩下他三人和义成公主母子。
“好好一个大突厥的可贺敦,却像一个泼妇一般,撒泼打滚,像什么样子。”
义成公主眼看几人了,也索性收起刚才的样子,端坐人前,有成了那个仪态万方的突厥可贺敦。
“我们孤儿寡母的,就是像个泼妇,也是让你们给逼得。”
“那也是你先不守妇道的。”
听到这,义成公主忍不住笑了起来。
“俟利弗,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变着法子想勾引我的,你不是怪我不守妇道,是怪我不在你这不守妇道吧。”
阿史那俟利弗弄了一个没脸。
义成公主又看了阿史那咄苾一眼,接着说道:“你也一样!”
这时阿史那咄苾也只得插话道:“你叫我们来,就是来奚落我们的?”
义成公主坐在那里,看着三人道:“我知道,说再多的也是输了,我认。不过你们作为胜者,至少也得让我知道输在了哪里?”
“有这个必要吗?”
“有!”
众人只当义成公主是死鸭子嘴硬。
而义成公主看向李孝兴,冷冷地问道:“李孝兴,这二贼反我,我皆可以理解,毕竟二人皆是胡人,不知忠义。可你身为我身边的万骑统领,部落重将,我自问从未对不起你,你为何要和此二人沆瀣一气,背叛于我?”
李孝兴本来是有些惭愧的,但此时也早就去了那丝愧意。
“公主的确对我不错,可是我李孝兴出身出身陇西李氏始祖房,乃是西凉武昭王八世孙,出身显赫,才能亦不弱于人,就是没有公主,难道会不名显?可杨广这个昏君,却把我派到草原,这一来就是十五年,而且以后还望不到头,公主,你说我该不该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