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定北城到突厥牙帐,六百余里的路程,其间要先后渡过独洛水和頞根河。
六百里的距离,平日里草原骑兵用不了四五日便能赶到,可现在冰天雪地里,仿佛天堑、鸿沟一般,战马亦没法行,众人要想到达,就只能用命往前趟。
可这数万将士急行六百里赶到突厥牙帐,在没用后勤点且不经过修整的情况下便投入战斗,最后到底还剩下多少的战力,谁也不敢保证。
郑言庆苦苦寻思,思索着良策,最后想到了他们曾经在丰州使用过的爬犁。
骑马难行,马拉车也行进不便,倒不如从结冰的河面上乘坐爬犁前进。这大河冰冻,就是用铁杵砸都砸不破。其上完全冻结,厚达数尺,马拉着爬犁行走在河面上,可谓是畅通无阻。
这爬犁也好弄。隋军携带了大量的大车,拆掉下面的轮子,便是爬犁。而到了用车的时候,装上轮子,又是一辆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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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之大喜,立刻动手改装这些大车。
改用爬犁,战马、士兵的负重全部减轻,这行进速度大大加快。
独洛水流经定北城下。三军将士从此地登上爬犁,一路向西前进。整个队伍,在冰面上蜿蜒曲折,就像一列疾驰的火车一般,全速前进。
独洛水从东南折向西北,众人也跟着曲折前进。
实际上独洛水是汇入到頞根河的,隋军沿着河流前进,能够直接到突厥牙帐的附近。但这样走太曲折了,前进之路将会多出一倍。于是隋军沿独洛水走了一个“之”字形之后,便从独洛水的支流库尔河再次折道。
沿库尔河往西南方向,虽然无法直达突厥牙帐,但最近处离着牙帐已不过数十里。
胜利在望,便是如此。
没有人会想到隋军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雪前进,所以整个独洛水和頞根河之间的地区,也并无突厥人的哨骑、探马。
实际上这种鬼天气,所有人都以为今年的战争已经结束了。
就连阿史那俟利弗和阿史那咄苾,已经开始了对东突厥控制权的争夺。大家忙着拉拢同盟,打击异己,分化对手,消化实力。
就是没有做好防御。
而近四万大军,一路急行军至库尔河西岸,然后将爬犁重新装成大车,向突厥牙帐发起突袭。
众人用了一日的强行军,便到达了頞根河东岸,对面的牙帐,几乎已经在望。
郑言庆没有急于出击,而是命部下将士修整一日,储备体力。
大河封冻,突厥牙帐从前的东面屏障頞根河此时相当于不设防。
此战,郑言庆将四万人马一分为四。韦云起和孙辞煦各率领漠北的汉军和铁勒军一部,约万人左右,沿着頞根河北上。韦云起部为主攻,而孙辞煦部要绕道至突厥牙帐的正北方向,堵截可能出现的援军或者溃逃的突厥部队。
而南来的安北军主力也被郑言庆一分为二,他和左虎贲郎将斛律达各统帅一部汉军和胡骑。其中郑言庆所部位于牙帐正面为主攻,而斛律达则率部绕道牙帐南侧,从炉斤山、木烛岭方向,斜插到于都斤山方向,阻止突厥人西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