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待沿河向东,眼看后边又有人马叫喊声传来,似是突厥人追来。裴矩一惊,说道:“矩残喘苟活,命已至此,已无力再逃,恐不得复活矣,将军还是自己走吧。”
见裴矩几乎要坠落下马,韩浚因此又急忙扶着裴矩下马,脱掉裴矩身上的甲胄,将裴矩缚在身上,背着裴矩游过河去。
二人才刚到对岸,对面的胡骑已经杀来。河水宽阔,胡骑不能渡河。对方眼看二人逃走,便隔着河向二人放箭。
二人也不再管身后的胡骑,便一路步行向前,直到天明。
到了天亮时分,一瘸一拐的裴矩再也走不动了,趴在地上直喘粗气,却是脚脖子肿得老高。韩浚背着裴矩走了老远,也是体力将尽,二人只得停下来歇息。
忽然远处烟尘大作,裴矩一惊,韩浚也是心中愕然,但也没有办法,只得持刀将裴矩护在身后。
对方一路疾驰到裴矩身前,这时裴矩发现对面来者原来是泥利可汗所部。对方认出他们的隋使身份,并没有动粗。
裴矩听到对方不仅不想再回西域找泥利可汗,反倒是希望跟着隋使回归大隋,替大隋天子牧马放羊的的想法,心中大喜,便立刻招降了他们。
对方也是无路可逃,又害怕遭到步迦可汗的屠杀,向西无出路,才希望投降大隋。见隋使招揽,正中下怀,马上投降。
对方给了裴矩二人两匹马,众人跌跌撞撞,一路又逃了几十里。
这时候,突厥人杜勒也绕到河流上游渡河,向裴矩等人追了过来。眼看身后的突厥人大旗飘扬,烟尘滚滚。裴矩慌乱,忙布置身边的人应战。
这时候忽然听到南面也有大喊,却是雄阔海已赶来,且身边还有聚拢的上千胡人。
原来昨夜,雄阔海跟杜勒一番鏖战,终因势单力薄抵敌不住,又担心裴矩二人的安危,只得带着部下撤退。途中不少落单的泥利可汗的部属因为他们隋使的身份希望加入他们,雄阔海便一路收集胡人兵马。没想到人越聚越多,最后反而有了上千骑的力量。
雄阔海一路追赶裴矩二人,终于在第二日早上找到裴矩等人,也正好遇到驱大兵赶来的杜勒。
雄阔海和韩浚合兵一处,抵住对面突厥人的冲击。手提大斧的雄阔海大喝一声,一勒战马,持斧直取杜勒。
双方混战的很,突厥人中皆无可挡之人。
雄阔海一人一马,一柄大斧,宛若杀神,杀得杜勒连连后退。杜勒不提防雄阔海马快,斧头早到。杜勒见身后寒光袭来,忙仰身到马背上。那斧头从杜勒身上数尺掠过,正中杜勒马头,将其斩落。
杜勒的战马头飞起三丈远,血向四周喷射,马身直向前几步才倒下。杜勒翻身落马,一侧亲兵早来救应,但哪还来得及。
雄阔海驱动战马,前蹄高抬落下,正踏中杜勒的前胸。马蹄似铁,踏断杜勒肋骨,杜勒被穿胸而死,踏为肉泥。
杜勒惨死,部下也各自胆寒,不敢再战。韩浚在后驱动众人一拥而上,趁机痛打落水狗,杀退了对方。
在之后,裴矩等人再也没有遇到大股的突厥追兵。而眼看众人脱了此难,裴矩便带着众人继续向北而去。现在想回灵州是不可能了,那就直接去杨广军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