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太子的安排,元颍不给唐令则面子也得给杨勇面子,也不好再故意抻着不说话,转过头来,不过也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
这时候唐令则要说到关键的地方,他自己的内心因为恐惧也不可自抑地抖了起来。
唐令则有些不自觉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咽了一口口水,强撑着让自己立了起来。
元颍看出唐令则有些异常,有些冷冷地问道:“怎的,唐庶子,本将这军营让庶子感到心惊了吗?”
唐令则被道破了心中的秘密,心底一震,差一点就认为自己被发现了。看着元颍,唐令则陪笑道:“元将军说笑了,令则只是因为夜色露重,有些着凉,多谢将军关心了。”
元颍“哼”了一声,冷言道:“那左庶子可是要多保重了,有病恙,还是少去东宫的好,切莫传染了储君。”
唐令则看到元颍对自己厌恶的样子,满脸尴尬,没有说话。
这时元颍看唐令则有些愣住了,便又说道:“左庶子怎么又愣住了,太子有什么旨意,左庶子就赶紧开口吧。”
唐令则如梦方醒,连说两个“好”字,又慌乱地从胸前的衣襟里掏出一封信来,然后递给了元颍。
元颍接信之后,拆开一看,却是大惊。信中太子向他求救,请求他立刻带兵“清君侧”,匡扶社稷。虽然太子的字迹很是潦草,但元颍还是认出这就是太子的信,而且信上的太子符印也做不得假。
元颍拿着信突然站了起来,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刀,指着唐令则说道:“奸贼,说,是谁派你来诬陷太子殿下的?”
唐令则一愣,又是一惊,看着元颍明晃晃的刀,吓得后退一步,差一点摔倒。这时候唐令则真的以为是暴露了,下意识的就要求饶。
“元将军,此乃太子谕令,唐令则可以对天发誓啊。太子殿下危在旦夕,万望将军顾念君臣之义,速救太子啊”
唐令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中已经有涕泗横流了。
这时候元颍也愣了,他刚才故意恐吓唐令则,倒不是担心唐令则有诈,而是担心这唐令则会隐瞒什么太子的要求。今日看唐令则的样子,也算有个忠臣的样子,应该不会故意妨害太子。
元颍将刀收回,又扶起唐令则。
“左庶子,太子今夜怎么会突然有兵谏的想法?”
看元颍态度转好,唐令则才松了一口气,这元颍的威慑也太重了。唐令则平复了心情,才哆哆嗦嗦地说道:“今日夜里黄明远突然进宫,面见天子,献上了一大堆太子的罪状。圣人大怒,连夜命人拟旨要废黜太子。幸得太子在大兴宫的密探拼死将消息送出。太子无奈,为了保住性命和储君之位,只能选择放手一搏了。”
现在太子这一封信让元颍落到了两难的境地了。太子摆明了忍无可忍,死中求活,与其说是造反,不如说是对圣人长期以来的不满而产生的发泄,其出发点和结果是不确定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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