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高中写论述文,跟大周的书生们些时疏策论有些类似,只不过他们更强调遣词造句。肖经纬用词的功底很扎实,欠缺的是清晰的立意、切入点选得不够。而且他做文章有个缺点,只会正面论证,不会反面论证,或许在他心里,只有真善美,没见丑恶。
“姐夫,你的文读下去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欠缺点力道。”彦莹拿着文章指指点点:“你瞧,你说要用这法子来治国,必得天下太平,可你难道不觉得很空乏?”
肖经纬小心翼翼的望着她:“空乏?怎么说?”
“就好比一个人只会说好话,别人见过一面就会忘记,你的文章里必须有一些发聋振聩的言语,这样才会让阅卷之人觉得精彩。”言语给他举了一个例子:“比方说,你想要呼吁变更青苗税,那你必须先痛陈现在税制的弊端,民不聊生民心思变……”
肖经纬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好像还未到此程度。”
彦莹有些气馁:“姐夫,你觉得看风景,是一马平川的好,还是有层峦叠嶂的好呢?”
二花在旁边都忍不住了:“肖经纬,你个死呆子,听三花的,保准没错!”
肖经纬对于二花历来言听计从,连连点头:“好好好,以后我这样写。”
“有时候你还可以写点名言警句……”见肖经纬一脸迷茫,彦莹赶紧进一步解释:“就是那些知名人士说过的话。”
肖经纬满脸痛苦:“有时候也想着要引经据典,可就是一时记不起来,心里有如蚂蚁在爬,可不管再怎么爬也想不出来哇!”
“写不出来你就编呀!”彦莹叹气:“你难道不会说,某某曾云……”
“这也行?”肖经纬被彦莹说得一愣一愣的:“阅卷恩师会不会发现是我编的?”
“他能记住那些知名人士的每一句话?我才不相信。”彦莹摇了摇头:“你自己说,你能全部记住?”
肖经纬露出迷惑的神色:“我试试看。”
照着彦莹的指点,他写了一篇策论给夫子看,夫子看过后大为惊奇:“经纬,你这些日子进步神速!”
肖经纬得了夸奖,这才放下心来,一心一意照着彦莹的法子去做,肖老大一家听了也是惊奇,家中姐妹更是将彦莹看作了神仙般的人物。二花感激不尽:“三花,那老神仙的宝书里还有教人做文章的哩!”
“有那么几条。”彦莹忍着笑,一本正经的回答。
二花叹气:“若是多几条,那就更好了。”
四花不知道这宝书的故事,只是觉得自己的三姐天文地理,无一不知,现在听着士子看轻彦莹,所以心中有气,眼睛侧目,颇有些挑衅的口气。
那士子听了以后脸拉得长长:“你姐姐每日脸朝黄土背朝天,还能写出诗来?莫要说笑话了,想要给她贴金也不是这样的。”
四花生气的跺了跺脚:“你不相信就算了。”
旁边有人充满讥讽的语气道:“等会有赛诗会,让你三姐也来写诗瞧瞧?”
众士子听了这话,都哈哈大笑起来:“人家字都认不全,你还让人写诗?真是笑话。”
“三姐,三姐!”四花气呼呼的朝彦莹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