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群人哄笑起来:“何小姐张小姐说得不错,肖小姐,开始让你弹琴,你推托了,现在写诗可别再推了,总要写几个字罢?莫非你不识字?”有人掩嘴吃吃的笑:“我倒忘记肖小姐的出身了,肯定是目不识丁,如何还能写诗?”
李妈妈站在身边,听着那些嘲笑心里头有些难受,这肖姑娘本来该是金枝玉叶的小郡主,只是命运多蹇被扔在了乡野山村,这阵子受尽嘲笑,就如一只绵羊被扔到了狼群里一般,实在让人怜悯。她叹了一口气:“肖姑娘,不如你随便写几句罢。”
上回见过肖姑娘写契书,那字写得很好看,绝不是目不识丁的人,多多少少写几个字,糊弄过去也就是了。李妈妈殷勤的将墨汁磨浓,递过了一支笔:“肖姑娘,试试看。”
彦莹本来不想跟这群小姐计较,可见着她们个个有不屑的神色,心中也有些薄薄的怒意,见李妈妈已经递了毛笔过来,她也不再推辞,拿起笔来想了想,就在纸上写了两句:“花枝草蔓眼中开,小白长红越女腮。”
小姐们见着彦莹竟然动笔了,一个个只觉惊奇,围拢来看了看,顿时没了言语。李妈妈虽没念过书,只识得几个字,可见着众人脸上的那神色,便知彦莹肯定做得好,欢欢喜喜跑到豫王妃身边:“王妃,肖姑娘的诗写得可真好。”
豫王妃听了心中欢喜:“果真是会作诗的!”
“母亲,我早就说过,肖姑娘的诗写得很好,林知州上回来的信里还写了,她只做了两句,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却将全场的人都镇住了!豫州城里的士子们写的诗没一个能比得上肖姑娘写的!”许宜轩已经写了一首,丢了笔寻到简亦非,拉着他过去找彦莹,却听着李妈妈说彦莹在作诗,心里头欢喜不胜:“师父,咱们去瞧瞧肖姑娘的诗。”
简亦非没有说话,可早就拔腿往那边走了过去,许宜轩赶紧也跟了过去:“师父,等等我。”
彦莹提着笔站在那里,有些踌躇,从旁边那些小姐们的反应来看,这首诗她们从来没有见过,看来自己是可以大大方方的写下去了,可是后边这两句实在有些不合时宜,她一时间就有些犹豫,该不该继续写下去。
她本来是想写“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可却有些担心这诗已经有了,因为上次她听林知州念过“映日荷花别样红”,就疑心着这平行的异世时空里,是不是有穿越者已经来过,要不是怎么林知州会念出这个句子来呢?所以她想了想,选了一首比较偏僻些的,只希望不要被人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