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总在三进的东厢房位置停下,众人都把马系在廊柱上。秦九泽也不去看那些官兵,自顾自的在院中找寻片刻,确定不可能找到任何草料,这才回到来到队长身边道,“这烟太显眼,侧门小,带马出去慢,得要人在屋顶
看着。”
队长朝一个手下道,“去屋顶盯着。”
那人偏着头道,“那风吹起来可冷。”队长眼神凶狠的凝视着他,那骑兵畏惧的退开两步,终于还是不情愿的上了围墙,顺着围墙攀到了屋顶上,队长从下面扔上去一张脏兮兮的毯子,骑兵接了裹好
就那么趴在屋脊上。
三间东厢房都没动静,秦九泽推开一间门,里面出现两双悬空的脚,皮肤已经黑了,百总用手扇了两下,转身去了旁边的房间。
一队人各自寻找木材,到厢房中生火,片刻后屋中的温度开始上升。
秦九泽就斜靠在门框上,将步弓取出靠在墙上,箭插则直接立在地面上,数支箭尾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对面的官兵中,有人在打量系在廊柱上的马匹,随即又偷偷往厢房看来,秦九泽的眼神很平静,却每次都会迎上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过了一会之后,双方判断对方不愿冲突,逐渐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不再用目光互相试探。秦九泽也略微放松了一些,身后的房间里面传来声音,那百总沉声说道,“今日派的是去获鹿哨探的差事,没料豆跑不了那么远,就在这里歇到天黑回营,就说到
了获鹿城郊,没见到鞑子。”一队人都应了,谁也没觉得这事不妥,派去获鹿哨探要当日往返,十分损耗马力,特别现在不光缺少料豆,几万鞑子经过之后连草料都一根不剩,马匹的体力无
法补充,很快就会瘦弱不堪。
坐骑就是骑兵保命的根本,没有补给的情况下,没人愿意损耗马力。院子里面响起啪啪的声音,秦九泽的眼神缓慢的转动过去,铁锅边的官兵抓了一个滴水的布鞋,另一手则抓着一个首级,首级残留的头发披散开来铺在地上,家
丁举起布鞋使劲在头发上拍打,将头发打得湿漉漉的,细微而密集的水珠四处飞舞。秦九泽满是皱纹的脸上毫无波澜,这些官兵是要消除头发上的捆束痕迹,因为建奴不会束发,头发上没有横向的纹路,要冒充建奴人头,拍打消除头发痕迹是第
一步。其中一个家丁大约拍得差不多了,用几个树枝支了个架子,把首级的头发绑在上面,咚一声扔进了锅里,这是要把脑袋煮得涨大,让点验的人没有否决首级功的
依据。
秦九泽顺着门沿蹲下,坐在厢房的门槛上,步弓就横放在膝盖上,耳中听着里面的人继续说话。
“许老爷,听说有营头报的鞑子往山西去了,我们是不是跟着回山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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