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除了外氅,与她面对面坐了。
“殿下既宴请于我,那我便以茶代酒,三贺殿下。”
萧源也不由来了兴趣,亦举杯道:“哪三贺?”
“一贺殿下妻未娶,人先亡,免叫殿下入赘禹城,受半生风雪。”
萧源苦笑道:“郡主大义,守家卫国,若她能安然无恙,莫说叫我半生风雪,就是给郡主当牛做马,我也愿意。”
明玉珠不置可否:“二贺殿下皇权在手,又得陛下器重,万里江山,尽在掌握,四王分封,不足为虑。”
“你来京时间虽然不长,知道的,却不少。”
“京城嘛,天子脚下,什么事都是小事,什么事,也都是大事。”明玉珠坦然而笑:“我这第三贺,也是件小事,恭贺殿下君子坦荡,治军严明,洗脱仓玉河水匪嫌疑。”
萧源脸上的笑绷不住了,甚至连酒杯都有些端不稳。
他将杯子重新放回桌上:“为什么突然感觉请你前来,是个错误?”
“殿下就算不请,我早晚也要来的。”
“为何?为明玉珠?为顾飞扬?还是为了仓玉河的水匪?”
“都有,今日你我既然开诚布公,不如就坦诚相告。”明玉珠‘咚’的将那杯茶放在桌上。
“禹城郡主因何而亡?为何埋伏郡主的蚩然兵说,要谢你将郡主的命送给他们!”
“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萧源看着她道:“你曾在郡主麾下,当知晓郡主行军路线乃是机密,寻常人等如何得知?更何况,我只是一个从京城派往禹城的和亲皇子!我何德何能,能从铁桶一样的明家军中得知郡主的行军路线?我又如何与蚩然部族暗通曲款,将郡主出卖?禹城百姓无知,将罪责指向于我!说我克死了郡主也罢,加害了郡主也好,怎么,你也这般无知?”
“我只认自己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她腾的站起身来,收紧拳头道:“至于为什么,我自会查明!”
“所以你便派禹城的杀手刺客来暗杀于我?还一次次来我府上试探,你在找什么?找我和蚩然来往的证据?还是在找这个?”
她瞳孔骤然一紧,劈手便抢:“还给我!”
萧源侧身闪过,将其紧紧攥在掌心:“还给你?这是郡主赠予我的成婚信物,为何要还给你?”
她盯着他的拳头,一双眸子恍如能喷出火来。
萧源观察着她的表情,亦勾唇笑道:“据说,这枚玉珠乃是先禹城王明建璋行军路上所得,以此为聘,娶得贤妻。后来,贤妻产子而薨,此玉珠又成了儿子求娶甘太师孙女的聘礼。只可惜,京城娇养的花儿钟灵毓秀,入了禹城却遭摧折,最终香消玉殒。这玉珠就落到了禹城郡主的手上,想来郡主出生之时,也珍贵的如珠似玉,先禹城王便给孙女起名明玉珠,殊不知,真正的不祥之物乃是这颗玉珠,由此可见,得此珠者,命难长久。说是我克死了郡主,怎么不想想,兴许是这珠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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