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珠微微咬紧唇瓣:“棉花……”
顾飞扬则起身向外行去,高声唤来子丑,叫他派人去追兵部的车队,想办法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运送粮饷自有禁军护送,一切当以安全为重,若实在看不到就不必看了。”
“是!”
子丑应下,安排人去了。
“阿姐,你说,往年兵部拨给禹城的粮饷是否都被兵部换成了棉花?”
明玉珠摇头:“我从未见过朝廷给的棉花,每次拨放粮饷都以户部不裕为由大打折扣,给的东西仅供禹城兵马用个两三天的。”
“今年蚩然来犯的时候还父王求助朝廷,户部派去的粮饷父皇应是已经收到了,否则他还会书信给我,只是此番朝廷叫禹城出战北阙,只给了五十车的棉花……这……”
顾飞扬却道:“照你阿姐说的,这五十车棉花,到禹城的还不知有几车呢,若都能送到,也算是为将士和百姓送冬衣了。”
明泽不由捏紧了拳头:“阿姐,辛醇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对禹城到底有怎样的深仇大恨?”
明玉珠亦是神色凝重,如果真是辛醇做的,她是不是可以大胆的猜测,此事是否也是因母亲而起?
辛醇莫不是因为母亲的事而恨上了父亲,便借着职位之便一次次的为难禹城。
不过这也说不通,这么多军饷,他一人是怎么调换的?东西又去了哪里?
朝廷派发的军饷自有专人押运,都要守城将士亲自签收才能回报朝中,辛醇就不怕东窗事发吗?
还是说,他联合各方势力,私吞军饷,早已中饱私囊了?
但以辛醇在外的口碑,和他清贫的生活作风,怎么看都不对劲。
“我爷爷就常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有时候这看一个人,不能只看表面的。”
顾飞扬似乎猜中这姐弟俩在想些什么,无奈叹了口气道:“看来小爷在离开京城之前还要把辛醇查个彻底。”
明玉珠点点头,又对明泽道:“往年兵部和禹城来往的文书和讫票,你能看得到吗?”
“能!”明泽重重点了点头:“我近日便在找机会去翻进兵部的档库,等我看了,回来报给阿姐。”
“嗯,你大概看看心里有数就好,别誊抄,以免时间久了被人发现。”
顾飞扬笑道:“你不知道吗?咱弟弟可有个过目不忘的本事,记这种东西对他而言还不是小菜一碟?”
明玉珠倒真不知道,看明泽的眼神还充满惊讶。
后者赧然的挠挠头道:“还好,也没什么用处。”
顾飞扬点头:“确实没什么用。”
明玉珠瞪了他一眼,抓住小弟的手道:“谁说没用,也就你不用参加科举,若是能,明年的状元郎便非你莫属了。”
后者嘿嘿一笑,被姐姐夸的心花怒放。
外头美丽问要不要吃饭,王爷已经在等着了。
这边明玉珠便拉了明泽一道去吃饭,明泽却推辞道:“我还要回去呢……”
“你回去就不吃饭了?”顾飞扬没好气的插到二人中间:“回去也得吃饭啊,哪有到姐夫家还让你空着肚子回去的道理?走!吃饭!”
明泽瞧着还想推辞,但架不住顾飞扬和姐姐的热情,只得应了。
明玉珠打趣他道:“怎么了?平时没见你这么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