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洵还是不吱声,萧平正要拍桌子,还是身边的秉笔太监提醒了一句:“二殿下有点不对劲……”
后者一凛,连忙起身。
那内监扶着他肥硕的身子下了台阶,越是靠近,萧平就越是心惊。
那一瞬间,他几乎把所有该想的,不该想的,都想了个遍!
“洵儿!”他在萧洵肩头拍了拍。
后者一个激灵,用力揉揉眼睛,调整了一下坐姿:“啊?说完了?”
萧平松了口气,同时蹙眉看着睡眼惺忪的他:“你可真行啊!你竟然在朕的御书房,睡着了?!你可真行!真行!”
言罢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父皇!”萧洵连忙将人叫住:“父皇!儿臣的事还没说呢!”
“方才不说现在说?你是看朕的时间太充裕了是不是!”
萧洵亦没什么好脸色:“倒也是,就是怕人多说了,反而叫父皇难堪!”
一国之君眯着眼睛看他:“你叫朕难堪的次数,还少吗?”
“父皇!儿臣就来问一句话!运往禹城的粮饷是否由您授意!叫辛醇暗中操作!”
“什么?”萧平回到他面前道:“你再说一遍?”
“儿臣说!运往禹城的粮饷兵器,是由您!授意辛醇暗中偷梁换柱!叫禹城收到破朽的棉花和糙米冷甲,还由承诺中的数量削减大半!”
他这次没有问,而是直接陈述了自己要说的话。
萧平盯着这个最器重的儿子,一顿咬牙切齿,他还没说话,就听萧洵又继续说道:“您不必否认,辛醇什么都说了,不过想来也是,若真是他一人贪墨粮饷,这么多年,这么多东西,他该往哪放啊?除了国库,放到哪里都会被人发现!”
萧平张了张嘴,怒不可遏:“他竟然是这样说的?他竟然说是朕指使的?好一个辛醇!好一个辛醇!”
萧平道:“父皇何必再惺惺作态?事到如今,连您的儿子都要瞒着,这难道就是世人常说的,天家无父子?呵,也是可笑!”
后者咕嘟咽了口唾沫,没有接话。
直到萧洵心灰意冷的看了他一眼,他才颇有些为难的张口:“有些事,朕不跟你说,那是时机未到,但朕总有百年之后,朕如今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萧洵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要为了我?您先是一个皇帝!其次才是一个父亲!我泱泱大沛数以千万子民都是您的孩子!您是不是忘了!”
萧平呵斥道:“混账!怎么跟父皇说话的!”
“难道我说错了?您有没有想过禹城关破会给我大沛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哀帝之乱才过去几年啊?您这么快就忘了?当初见证这场浩劫的老人还没死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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