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郡主螓首蛾眉,笑起来,眼如月弯的说:“对啊,王妃这样的模样,入了画是极好看的。”
奚兰怕她下一步就要帮忙求李淮给自己画相了,刚才长乐不也说了吗,他最听缀姐姐的话了!所以,她回答说:“只以为王爷喜收藏名贵字画,还不知原来王爷还擅作画……不过锦画不喜欢画相!”
她虽不擅长作画,但对画还是有所了解的。
画师喜欢画的,自然是心中所爱、眼中所喜,就如李淮为宁晚缀画相一样,一定是喜爱极了,才会画得惟妙惟肖,对旁的人,哪有提笔的兴趣?
爹爹说,一个人最可贵的便是自知之明,奚兰这一点,已值千金。
“王妃怎会不喜欢画相呢?长乐以为但凡是个女人,都喜欢画相呢!”
奚兰虽学了嬷嬷教的笑不露齿,但她仍旧保持了这不拘之笑,她回答说:“锦画只是觉得,画得再美,也只是画,画里的人虽与我长得一样,但不一定是我,也不可能是我,别人赏的画中人,是别人眼中的我,与我何干呢?那这画,又与我何干呢?”
长乐被她这一席话搞得一愣,脑袋里思考了好久,都没明白过来。
倒是朝阳郡主,立刻就领悟到了其中禅机,大肆赞扬道:“王妃这番妙论实在有趣,晚缀觉得说得很对,画里的人本就是与我们全然不一样的人!”
奚兰,只笑笑不语,她不喜互相拍马屁,特别是这皇族后庭里的女人,估计人生就只剩下拍马屁了!
此刻,她还有疑惑,仔细看了此女的周身,竟然一丝破绽都没有找到。
没有鬼邪之气,不是鬼上身,诈尸之术,难道是易容术?
可再高明的易容术,仔细看,也应该可以在脸上看出破绽的。
或许是自己眼神还不够锐利,没看出来吧?巨阵边划。
那么,她得找个机会,验证一下真假。
他们一起从徊十二宫出来,便与长乐和朝阳道别,瞧他们都上了各自马车,马车开走了,奚兰与李淮才先后蹬上马车。
瞧她安静的坐在一旁,李淮轻声解释:“早上看你睡得香甜,本王便没有叫醒你。”
“是锦画贪睡了,下次一定注意,不知母妃有没有介意?”她脸上虽没有生气,也不必要为此,与他不快。
“母妃知你前一日劳身劳神,也希望你能好好休息。”
说罢,两人便未再继续说下去,马车穿过整个皇城,终于稳稳地停在胥王府门外。
奚兰从车里下来,看到旁边还停着一辆马车。
那红色车顶上绣着一个字‘季’,奚兰知道,是季锦江来了!
果然,两人走上楼梯,陈娘与官家孙伯迎出来,孙伯说:“季都尉听闻王爷王妃今早会从宫中回来,已在府上候了半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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