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陈玉对于宫里要她死的人来说,仅需在该死的时候,死就行了,可为何杀她的人,还要残忍的将她的右手砍下来呢?右手去了哪里?
奚兰端鸡汤进他的书房,目光扫过案上展开的少女相,轻声说:“王爷连晚膳都未顾上吃,累着了身子就不好了!”
李淮一边用手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解乏,你边回答:“本王不太饿!”
奚兰将鸡汤轻轻放下,问:“王爷是否在为陈玉尸体缺失的右手烦恼?”
对方知道她一定有何眉目了,忙抬起头来看她:“锦画已经有答案了吗?”
对于她的聪明,李淮早就不再怀疑。
奚兰便把鸡汤往他面前移过去,“王爷喝了这鸡汤,锦画再讲!”
“真会讨价还价!”李淮无奈,但想马上知道其中缘由,几口就连汤带肉的全部吃进了肚,“现在可以讲了吧?”
她满意的点点头,回答:“这就是为何,陈凤月改名换姓在宫中生活了十五年,直到两月前,才对母妃下手的原因。”
“噢?”
她说:“锦画推测,十五年前,陈凤月被宫里另一个权主偷偷救下,并未获得自由,但她宫外有女儿老母,救她之人,必定也十分清楚,却依旧没有放过她,甚至以此为要挟,让她为其心甘情愿做事,她一定期盼着有朝一日能从宫中逃出去与女儿和老母团聚,但两个多月前,老母去世,女儿失踪,她在宫里,显然及时获得了这个消息,只不过,她得到的是女儿的死讯,不过,她得到消息时,陈玉并未死,只是被东郊的花灯小贩囚禁在家中,后她从小贩家中逃离,才又落到了宫里出来杀她的人之手,最后被抛尸长安湖。”
“砍掉她的手?是凶手为了给宫里的陈凤月传信?”李淮听她逻辑清楚的将前后理了一遍,似乎也知道了答案。
想起那天,陈凤月死前悲泣喊着女儿的名字,奚兰又说:“显然,凶手最初并未要真的杀死陈月,只是砍掉她的右手进宫要挟陈凤月,让她对余贵妃下手!我猜,陈月右手上应该有何明显胎记,让其母一眼便能认出来。”
这都只是猜想,虽然说得通,再没有证据证实时,都不能作数。
李淮提出疑问:“那按照你这个推算,陈凤月是被后宫里另一个权主要挟,那她理应该更恨这个要挟她,还砍她女儿右手的人吧?为何到最后,女儿都已经死了,还听信此人摆布?”
“你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奚兰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差点就忘了身份,惬意的翘一个二郎腿了,幸亏她即使反应过来!坐正了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陈凤月不会下咒的巫邪之术,但是这是五年里,显然学了点本事,这证明什么?证明那个要挟她的权主,比她还有本事,她女儿虽然死了,尸体和灵魄,还可以为权主所用!”
李淮脸色往下沉去,“你是说,要挟陈凤月的人,用陈玉的亡魂来要挟陈凤月?”
“是的!”
活人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也许还是一条好汉。
可是人死了,魂魄还落到别人手中,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也有可能。
所以,有时候用死人来要挟,远比用活人更为有用。[妙*筆*閣~]miao笔ge.更新快
这足见那个背后的凶手,手段之残忍,已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现在想来,这一切的发展,若没有当初那个花灯小贩,奚兰也无机会知道陈玉的故事。
也不得不感叹,陈玉母女,皆是苦命人,被人操控十五年,最后到死,都不曾被人知晓。
奚兰长长的叹了口气说:“这世界真不公,有的人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有的人卑微可欺连自己至亲至爱之人也不能保护,为何,人可以狠坏到这种地步呢?”
她见了那么多鬼,却终究是人更可怕。
李淮听了她的感叹,从那久久的沉默中抬起眼帘,轻声说:“锦画,本王将那位龙公子请来吧?”
奚兰一惊,瞪着大眼问他:“王爷,你何故要请龙公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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