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甚么?他……他是被赵光义的人带走的?”赵攸怜猛地站起身,只觉得一阵短暂的眩晕袭来,险些站立不住。
赵承煦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阿怜,你先别急。往好处想想,至少皇上还不知道卿砚就是救走你的那个刺客,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甚么转圜的余地!”赵攸怜一把推开赵承煦搭在她肩上的手,着急得几乎是用喊的:“你知不知道,在江南国的时候赵光义就三番两次地想要他的性命,如今他落在了赵光义的手中,哪还有活路!二哥你呢,还在这里庆幸他的身份没有泄露,不至于牵连赵家!你和爹都是一样的冷血!”
“你冷静一点!”赵承煦知道她心中焦急,不曾与她计较,“之前赵光义的确派贾殊道去行刺卿砚,可后来又如何了?贾殊道为何会劫走你,又为何会死在你们的手上?”
“因……因为,”她嗫嚅着,“同心珏……”
“不错。赵光义想要得到同心珏,所以只要同心珏的下落一日不明,卿砚便性命无虞。”
“对……催眠,他们会用催眠术问出同心珏的下落,那……”赵攸怜急切地拉着男子望月色中走,“他已经被带走大半日了,快!再不去救人就来不及了……”
“据我所知,整个汴京城就只有贾殊道一人会催眠术。”
“甚么?”赵攸怜顿住脚步。
“莫说汴京城,整个中原会催眠术的人都屈指可数,即便是晋王也没这个本事同时纳两位催眠高手入麾下。”
见女子瞠目结舌的模样,赵承煦拍了下她的脑袋:“你以为催眠术是多容易的事?除了海上一些地方多奇能异士外,催眠的术法在中原之地极为罕见。”
“那……”她的眼珠不安地转着,“他们问不出来,会……用刑吗?”
“终归是要受些苦的。但只要他们问不出想要的答案,就不会下死手。爹正和耶律王爷相商打压晋王的对策,且等个几日,事情应该就会出现转机,到那时……”
“二哥,爹不会袖手旁观的对罢?”
“爹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不过阿怜,你也要明白爹的苦衷。赵家树大招风,如今皇上因皇甫将军而心生芥蒂,爹不能在这时候与晋王起正面冲突。”
赵攸怜定定地望着他,双目纯粹得不带一丝杂质,“你今天来,还是想告诉我,稍安勿躁是吗?”
“阿怜……”
“我明白了。爹现在分身乏术,救不了娘,也救不了卿砚。”赵攸怜撂下一句话,转身望庭外走。
“你给我站住!”赵承煦喝住了她,“你去哪?”
她气冲冲地回过头:“爹不能派人相救,我自己救总行了罢!”
“胡闹!爹并非不救……”
“凡事讲究个轻重缓急,我懂。”赵攸怜干笑了一声,“放心,我不会自不量力到一个人跑去劫狱。但,我也绝不可能狠心到缚手缚脚、干坐着等那所谓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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