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抓大舅子,这是甚么戏码?
姜楠的头顶上似乎有无数只乌鸦飞过,他回了回神,笑道:“原来是张公子,久仰了!”
张奉洵不再客套,索性开门见山:“东西,姜公子带来了罢?”
“自然是带来了。”姜楠自怀中摸出一方叠好的锦帕,放在掌中摊开来,一枚澄红的玉佩赫然展现。
“以佩换人的确是一桩公平的买卖。”张奉洵眯了眯眼,朗声道,“只是,在下如何能知,这玉佩乃是真品而非仿货?”
姜楠遽然握紧掌心:“张公子这是怀疑在下的诚意?想这些世间罕物也不是甚么人都见得的,张公子认不出来倒也不稀奇。在下近日有些眼花,隔着这么老远有些看不清,那桥头旁一身血淋淋跪在地上的是谁啊?是我们要的人吗?别逮个阿猫阿狗来充数!”
姜楠一语言罢,他身后的彭尚佯等人皆是半张着口一脸惊诧——这姜公子,是真敢说啊……
“姜公子不要说笑了。人明明白白地摆在这里,物什却真假难辨。还是请姜公子一个人移步此间,待在下验明玉佩乃是真品,姜公子大可带林公子离去。”
姜楠又挣扎地辩了几句,表现出很不情愿的样子,大手一挥向桥上走去。身后两个丫鬟一人端了一个托盘,亦步亦趋地跟上。
那两个精致的漆木托盘中,一个呈了几张轻飘飘的白纸,一个则摆了只小碟子,上面盛着朱红色的油泥。
这芦竹桥左右不过三丈长,张奉洵手下的人见姜楠不是一人前来,本想喝止,转念一想,谁家公子没两个丫鬟随行充充排场?又见张奉洵并无制止的意思,遂偃旗息鼓。
姜楠阔步下了石拱桥,一直走到了张奉洵的面前,抬眼打量了他背后跪在地上、白衣染血的林卿砚,笑道:“如今我方看得实在了,这就是我们要的人。那也请张公子验货罢!”
张奉洵接过他手上的红翡玉佩,又见两个丫鬟将白纸和红泥捧上前,将信将疑地往佩面上蘸了些红泥,以手抹匀了,覆于白纸上。
抬起半珏时,他方见识到何为鬼斧神工。小小一块玉佩中,竟能印下千万条蜿蜒曲线,细细密密,不甚详尽,便是四海之内最高超的匠人也不能雕刻出这般巧夺天工的仿品。
姜楠负手在一旁闲看:“如何?我这东西如假包换,可比你那被打得浑身是血、面目全非的人真多了。”
张奉洵面上带着笑,徐徐将半珏纳入怀中:“来人,给林公子松绑。”
押着林卿砚的兵士得了令,自腰间拔出匕首,作势要割开手腕脚踝间的麻绳。
林卿砚此时已经是面无人色、头晕目眩,他直觉感到张奉洵不可能这般轻易地放他离开。背后手腕间的麻绳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他忽然一个弯腰伏低了身子,勉强发力向侧边掠了一步,膝盖在粗糙的地上拖出一道血痕,而在他方才跪着的那个地方,兵士举着银光闪闪的匕首刺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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