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推开汴梁城外客栈房门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林清瞳侧坐在床榻边给姜楠喂饭的情景。
这幅岁月静好的图景,实在与他二人的画风不大相符。
“哦,你们回来了啊……”姜楠抬起头懒懒地瞟了门框中的二人,并无半点雀跃之情。
林清瞳回过身将粥碗放在一旁,站起来带笑颔了颔首:“师父师娘。”
林卿砚没去纠正她称呼上的不妥之处,而是拊着掌走到姜楠的榻前,一副大快人心的神情:“江南公子,你这不仅伤了手,甚么时候还断了腿?”
姜楠咧嘴一笑:“失误,失误……”
赵攸怜这才注意到姜楠裹得像个粽子一般的腿肚子和吊在脖子下的胳膊,不由得失声:“姜楠!你这是怎么回事?甚么时候受的伤?”
“欸,你别担心他。”林卿砚一把拦住了要上前探视的赵攸怜,对上女子迷茫的目光,他含笑解释道,“他啊,自有人照顾。这伤伤的正是时候。”
姜楠偷瞄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林清瞳,见她神色微冷,识趣地支起上身去够床榻边的粥碗,用伤了的那只手端着,另一手舀着调羹:“别给我瞎说,我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哪里就有人照顾了……”
话说到一半就卡在了喉咙里,林清瞳截过他手中的粥碗,毫不在意地坐回床边,舀起一勺粥送到了他的嘴边。
“张嘴。”
姜楠看得一愣,忙张开了嘴。
这咸粥硬是被他喝出了浓浓的甜味。
赵攸怜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拉着林卿砚就往门外走。
“我怎么觉得我们可以再在魏州留些日子?”
“我也觉得……”
……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转眼便是三载光阴。
三年前,建阳林氏武馆的当家林卿砚游方归来,闭门谢客,专心教徒,势要将江南战神林仁肇一脉的武艺发扬光大。
两年前,林卿砚之母、林仁肇之妻病逝。林夫人走的时候,嘴角含着笑。她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再见见自己嫁到金陵的小女儿,还有她满一岁的外孙儿。她知道,金陵太远了,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她等不到了,但没关系,等到了地下,她还是能好好地和她的老头子说道说道。说一说他们的砚儿长大了,准备讨赵家的女儿做媳妇。这闺女是真的好,家世好、模样好、性情好,关键是难得有这么个人儿能让砚儿上心的。
她走得很安详。一边握着林卿砚的手,一边握着赵攸怜的手,四只手交叠在一处。
这三年间,林卿砚前前后后往恒山的金蚕谷跑了四趟,看着林如芊的儿子张邺从襁褓里的娃娃长成了虎头虎脑的小鬼头,若是再跟着羿迟迟长大,就要成了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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