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攸怜留在郑王府中,林卿砚则递上折子入宫觐见。
勤政殿中,身着黄袍的男人正襟危坐。三年弹指一瞬,他似乎一直留在这勤政殿中当他的国主,外间纷扰亦不曾入得他的眼。
大殿如旧,人如旧,许多决定、许多往事却是回不去了。
李煜说得不错,大势所趋,凭他一己之力确难力挽狂澜。可其中,又有多少阴差阳错,引人嗟叹。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此殿虽名为“勤政”,勤政与否,已然无用。
“你比孤预想的,来得要早些。”
早?林卿砚不由得犯嘟囔:宋军势如破竹,眼下都过江了,还早?怕是再晚下去,江南国就要覆灭了,还和宋人谈甚么条件,定甚么协约!
“草民,不明白国主的意思……”
“我大唐男儿尚未尽全力相抗,便无筹码与之谈判。”
“未尽全力?”林卿砚皱了皱眉头,对他们这个国主的话表示十成十的怀疑,“国主可知道,宋国发兵一月间,攻城略地,战无不胜,眼下已然过了长江?”
李煜募地笑了:“卿砚当真以为孤闭门不问天下事?宋军确是渡了江,凭的还是从那同心珏上拓下的舆图。”
林卿砚犹记得,三年前也是在这勤政殿上,李煜亲口告诉他,李从善手握半珏,却没有上献与他的打算。他还说,他与李从善同为元宗嫡子,李从善比他更适合这个皇位。
看出了林卿砚眼神里的犹豫,李煜道:“从善不会做出这等事,但一时不察,信错了人用错了人,也是有的。”
“国主英明!”
“卿砚此话可是出自真心?”
林卿砚额上不由得渗出一滴冷汗,难得真心地想要称赞他们这位江南国主一句,结果人家还不信……
“自然是,是真心的……”林卿砚赶紧转移了话题,“那依国主的意思,我大唐男儿何时会尽力一搏?”
“待宋唐两军僵持足半年之久,便是孤与宋人谈判定约之时。”
“半年?”林卿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恕草民冒犯,宋师自发兵渡江,只用了一月时日,半年恐怕……”
“半年,恐怕宋师早已长驱直入,攻破金陵?”李煜替他说完了后面的话。
林卿砚没有辩解,算是默认了。
“那就拭目以待如何?”
林卿砚干笑着应了,“不知可有草民出得上力的地方?”
“孤听闻,你在建阳开馆授徒,培养了一众优秀的弟子。”
“国主高誉。林氏武馆规模小,教习的亦非兵法战法,若要上战场只怕派不上甚么用场。但众人各有所长,且都有一颗报国之心,愿为国尽忠。”
林卿砚说的是实话。这三年间,武馆诸人勤于练武、扬长避短,在武功上皆有小成。
“替孤谢谢他们。那些是你培养出来精兵强将,怎么用,是你的事。孤只要你像三年前所许诺的那样,沟通耶律斜轸,促成两国协约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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