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说起床笫之事倒是一点不害臊,末了想想又补充道:“贱妾收拾床褥的时候发现,那被单上还沾着元红呐,合着这姑娘是个雏儿,得了媚药故意引诱那官人就范,教人疏于防范,好趁机逃走的。真真是有手段!”
“住口!”赵光义叱道:“污言秽语,有辱圣听!”
妇人忙噤若寒蝉。
又见赵匡胤面色铁青、额角青筋隐现,赵光义忖度时机已成,躬身请道:“皇兄,不若先让人下去,臣弟有事禀报。”
赵匡胤沉声准了。
自不消说,赵光义笃定那官人便是赵普,而姑娘则是被赵普救走后囚禁于金泰客店的皇甫罗。
“皇兄,那妇人方才提及赵普留下的一包补药,有舒筋化功之效,想来与江湖中下三滥的化功散异曲同工。臣弟以为,赵普给皇甫罗下了化功散,致其武功尽失、任人摆布。这也可解释,为何其身份曝光关押下狱之时,不加抵抗束手就擒。后皇甫罗发现其中蹊跷,只消将米饭偷偷倒掉,养精蓄锐,待她武功稍有恢复,再行美人计逃之夭夭。”
赵光义惋惜地叹道:“唉!真没想到赵相当年竟敢违背皇兄的军令,劫走皇甫罗,还瞒天过海地将人留在身边那么久……臣弟推断,赵相当初之所以有所为,不外乎两个缘由:一者,他心向旧朝,对唐国仍留有余念,想要借皇甫罗为梯,入仕大唐。二者,他对皇甫罗情根早种,是而不顾皇兄令旨,将人救走养在外头。抑或是两者兼有也未可知。”
而他知道,这两个缘由都是赵匡胤的逆鳞。他几乎可以断定,朝中的任何一人与此二者牵扯上关系,断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便是皇兄最倚仗的同平章事赵普,也不会有例外。
“退下罢……”
赵光义像是没听清楚:“皇……皇兄?”
“朕知道了,你退下罢。”
“臣弟告退。”赵光义敛了神,转身退下了。
掌事公公自殿后而出,躬身请意,赵匡胤沉沉地阖上眼皮,广袖一扫:“宣。”
赵普被引进殿,从袖中掏出一本簿册,高捧在手、跪禀道:“陛下,臣已查明朝中与晋王往来甚密的文臣武将名册,请皇上过目。”
公公将册子接过呈上,赵普又道:“年节时辽国南院大王耶律斜轸在外郊遭到埋伏一事,也是晋王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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