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雁儿!”姜楠当先瞧见了他们,“伯母,你瞧谁回来了?”
“娘!孩儿回来了。”林卿砚快步上前躬身请安。
“菀儿那处的事如何了?”
走时,林卿砚只告诉她长姐来信要他往金陵帮衬些琐事,是以林母记挂至今。
“都处置好了。姐让我代她向娘请安!”
“有心了。”林母朝儿子身后看去,却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这位是?”
林卿砚无视姜楠在一旁的挤眉弄眼,面不改色道:“这位是饶州的赵姑娘。”
赵攸怜上前一步,福身道:“林夫人。”
“赵阁老乃是中书省属官,与姐夫有旧。此去金陵,是姐给孩儿牵的线。”
林夫人自是懂得“牵线”二字的蕴意,没想到自己这个大女儿竟比她这个当娘的还要操心弟弟的婚事,牵线搭桥的,不过这么几天的工夫把都给人带回来了。
又见这姑娘模样俊俏标致,性子恬静,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难得这傻儿子铁树开花,早早将婚事办下,她便也心安了。
遂唤道:“这位姑娘多大年纪,如何称呼啊?”
“小女子年方十六,姓赵,名攸怜。夫人便唤我怜儿罢。”
“怜姑娘,”姜楠杵在一旁早已急不可耐,当下插话道,“在下姜楠,这厢有礼了!”
林卿砚白了他一眼:“叫赵姑娘。”
“人家怜姑娘都没说甚么,你怎么急了?”
“姜大哥,小女子贱名,大哥还是称呼小女赵姑娘罢。”
姜楠嗟叹:“夫唱妇随!我算是服了!”
林母精神不错,拍拍身旁的凳子唤道:“怜儿,来这边坐。”
赵攸怜应声上前,林、姜二人也另择了坐处,四人围坐一桌,谈笑起来。林夫人对姜楠是赞口不绝,直言以前是小看了年轻人。姜楠亦心安理得地受了这份夸奖,他又怎会不知,以前林夫人权将他视作花花公子,是她儿子在外结识的狐朋狗友。
“你啊,哪里都好,就是如今年岁也大了,合该收收心,少在外面晃荡,正儿八经地娶一房好人家的姑娘才是。怜儿你说说,是也不是?”
“夫人说的是,姜大哥风华正茂,是该考虑考虑娶妻的事了。”
“是是是!我哪有林卿砚这小子下手早啊!既然伯母和赵姑娘发话了,我今日回去就让我娘把前两日赶走的那媒婆再请来说道说道。”
“你啊……别总这么敷衍了事。砚儿虽说没甚么好的,但独独这娶妻的态度并眼光,我如今看来,倒是很受用。”
“娘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我去命人将我房中的白茶拿出来泡一壶。”
林卿砚度量着林母兴致正好,便抽身离开,将苏鸢唤到一旁:“我问你,老爷走的前一日,宫里可有信来?”
“宫里的信?”苏鸢摇摇头,“那几日均无朝廷要件。”
“那密信呢?”
“少爷是说由专人密送,不经驿站的?这须得去问问老爷身边下人和管事方知了,小人这便去打听。”
“机灵着些,他们不一定会说实话。还有,先别让我娘知道。”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