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砚浅啜了一口清茶润润嗓子,轻笑道:“我要那封密信的始作俑者死无葬身之地。”
“林公子这是强人所难了。昨日在下已经说过,并不知晓究竟是何人伪造了那封害死林将军的书信。”
“现在不知道也无妨,总有一日会真相大白的。到了那日,你自去替我将他的首级取来,我们就可以银货两讫了。”
“可若一日没有真相大白,这笔交易就做不成,不是吗?”贾殊道缓言,“我记得林公子说过,不相信承诺。”
“放心,那一日不会远了。”林卿砚道,“五日之内,也就是一锤子买卖的事。”
贾殊道眉间一跳——五日,他就能查出杀父仇人?
“好!那在下就在萍水客栈静候佳音了。”
“慢走不送。”
贾殊道前脚刚走,赵攸怜后脚就从帷幔后走了出来,两人相对无言,都想不明白这大好的机会,怎么就阴差阳错地给溜过去了。
他们二人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林清瞳就从门外跑了进来,“扑通”地跪倒在二人面前,透亮的眸子里泛着粼粼波光,竟含了泪意。
“师父!清瞳失手了,愿受责罚!”
“清瞳,快起来快起来!”赵攸怜上前去搀扶,没想到这干干瘦瘦的一个小姑娘,她愣是搀不起来,“这事怪不得你,许是这贾殊道在催眠方面造诣太深,使了甚么法子让自己不被外人催眠。你本就是来帮我们的忙,这怎么能怪你呢?卿砚,你说是不是?”
林卿砚忙含笑道:“是是是,师父这计策定的就有问题。你先起来罢,我还有些话想问问你。”
林清瞳这才站起了身,低着头道:“师父请讲。”
“你方才对他施了瞳术?”
女子点头。
“施术之时,可有甚么异样?”
“我感觉不到他心底的声音。他的目光虽与我对视,可是仿佛有一道墙,将他的神思包了起来。他的眼睛很空,我没办法望进去。”
“也就是说,你与他对视期间,他都没有中瞳术,而非自行挣脱了催眠?”
“不错。”
可那时候,贾殊道盯着女子的眼睛看了足有五六秒,若是这般对一个初见的女子,未免太冒犯了罢……更何况,单论样貌,林清瞳并不足以让一个男人一见钟情。
难道说——他早就知道武馆中有一个会瞳术的姑娘?他盯了那么久,只是想确定林清瞳是不是就是那个姑娘。或者再退一步,他是想以此挑衅?
“既然瞳术对他不奏效,接下来该怎么办?”赵攸怜愁道。
“说不管用倒也不尽然。”林卿砚道,“只怕他早就有备而来,没有踩下圈套就不稀奇了。清瞳,你可知瞳术有甚么法子可破?”
林清瞳一怔,似乎在回想甚么,没有答话。
“瞳术是清瞳的看家本事,若说出来被人给破了,别说清瞳没法子防身,就连他们一族的人都岌岌可危。”赵攸怜出言打圆场,“这是生死攸关的事儿,你别问了。”
林清瞳淡淡地摇头道:“我曾听族中长老说起,中原的人聪明,的确有人想出了抵御瞳术的法子,能够不受瞳术的控制。但长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只教我们要小心中原人。”
林卿砚嘴角一扬,露出一丝笑意——既然有法子可破,就有法子破了这抵御瞳术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