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姓男人似笑非笑的眨巴两下眼睛:“这么大方?一下子给我抽两成水钱?”
“抽两成给您,我们赚剩下的八成不算亏。”董咚咚深呼吸两下回应。
“条件确实挺优厚。”姓贺的男人揉搓自己下巴颏,自言自语的嘀咕几句后,突兀提到调门:“但我好像不缺这点水钱,更没有必要引狼入室,们头狼能够在羊城发迹,我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当初天娱集团就是不够果断,没能赶在们站住脚之前动手,所以最后才把自己给倒塌了。”
“不一样,天娱集团跟我们是死仇,解不开的那种,而贺总您和我们并没有太深的怨恨,保不齐咱们还能处着处着处成好朋友,缘分这玩意儿谁又说得准呢。”董咚咚慌忙出声:“贺总,只要您点点头,我再让一步,给您分三成的水钱,可以吗?”
“我如果还是不同意呢?”贺姓男人微微眯起眼睛。
“那..”董咚咚“咣当”一下将手中的半截砖头丢在地上,佝偻着腰杆站起来轻笑:“那没辙了,我只能抄起自己这张破网卯足劲跟您这条大鱼搏一下,金太阳是我们公司的一位大哥借钱给我的,这笔钱如果打水漂的话,我没脸回公司,更没法跟我自己交代。”
“所以呢?”贺姓男人面不改色的蠕动嘴角。
董咚咚昂着脑袋,声音洪亮的回答:“所以,我们哥几个从今天开始,玩了命的祸害您所有的赌档,先分俩人实名制的举报,再分俩人进您的场子里各种闹腾,不论是管事的老板,还是拉人的局东,包括发牌的荷官,我们见一个收拾一个。”
“是真不怕死啊。”男人眯成一条细线的眼眸陡然间瞪圆。
“哈哈,又说对了,我还真不怕死。”董咚咚甩了甩自己淤肿的手掌,咬着牙豁子道:“贺总,您刚刚不是说叫不上我名字嘛,那我再跟您自我介绍一把哈,我姓董叫咚咚,是头狼家弟弟辈儿的,我身上挂着一件大案,在石市犯的,以您的能力打听出来不是什么难事,实话实说,我现在每多活一天都觉得是赚,可能哪天想不开了,直接搂个煤气罐上您家提前拜年去也说不定。”
“呵呵呵..”贺姓男人莫名其妙的笑了,再次上下打量董咚咚几眼后,拍了拍他肩膀直接道:“很别致的自我介绍,的名字我记住了,从今天开始金太阳正式姓头狼,但仅限于金太阳,如果们还敢继续往外扩张,我一定会马上翻脸。”
“谢贺总怜悯。”董咚咚费力的用自己高高隆起的左手夹起一支烟,使劲嘬了一口道:“今晚上开始,我们场子想展开为期一月的试营业,赚到钱分文不取,全都给您送到百利集团去,甭管谁问起来,我都肯定会昂首挺胸的回答,我们能在鹏城吃上饭,全靠贺总的抬手。”
贺姓男人没有接茬,又瞟了眼董咚咚后,转身朝停在旁边的GL8商务车里走去。
半分钟不到,汽车绝尘而去。
刚刚还硬的像个铁汉似的董咚咚“卧槽”呻吟一声,直接瘫坐在地上,捂着微微有些变形的手背不住的倒吸凉气:“尿盆,快送我去医院...”
十几分钟后,距离最近的鹏城三医院。
我瞅着左手被一圈纱布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的董咚咚,翻动白眼骂咧:“们这帮小王八蛋现在真是越来越有主意了,不跟我商量一声就跑到鹏城盘场子,完事还特么用自残的方式夺人饭碗,咋地?们要反天呐?”
大壮马上递给我一支烟,笑盈盈的凑过来打圆场:“哥,您消消火,咚咚不懂事,回头我教训他,拿皮带沾凉水的那种教育。”
我没好气的一肘子怼开他呵斥:“滚犊子,特么也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他们闷着脑袋瞎干,就不能提前跟我打个电话?”
大壮讪笑着缩了缩脖颈解释:“我劝了,没劝住,况且这事儿七爷、天道哥和顺哥都知道,他们也赞成我们这么干,您看那个贺总不是照样被我们吓到了嘛。”
“作吧们就,往死里作哈。”我咽了口唾沫,拿手指头在大壮脑门上狠狠戳了两下臭骂:“姓贺的如果那么容易被吓趴下,也不可能在鹏城支起来这么大的摊子,与其说人家害怕,不如说他压根没拿们当盘菜,七哥呢?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一个个现在无组织无纪律,还特么欠教育,待会必须给们好好上一课。”
大壮憨厚的说道:“七哥他们应该马上就过来,刚刚来医院前,我打过电话得。”
就在这时候,走廊顶头的消防通道里突然传来一声很熟悉的腔调:“给谁上课呀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