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一劫?我特么跟你谈谈是劫难吗!”已经走出去两步的我,听到他这句话,直接转过来身子质问:“我也不想跟你谈,大家都是成年人,啥事该做,啥事不该做,你心里没数吗?我几点给你打的电话,你又是几点回来的,在你看来,我的话是不是跟放屁一个性质!”
面对我的呵斥,钱龙诧异的昂起脑袋,蠕动嘴唇:“你因为一伙小痞子吼我?”
“朗哥,小点声。”
“有啥话咱们回办公室聊吧,大厅里挺多人的。”
张星宇和地藏赶紧凑到我跟前打圆场。
“你跟我特么装傻呢,我是因为其他人吼你的吗?”我摆开地藏和张星宇的手臂,两步跨到钱龙的面前,瞪着眼珠子低喝:“你最近有多飘自己知道不,动不动跟人鸡头白脸撕扯,因为点啥呀,是谁给你开了张免死金牌还是上上京里寻到你什么重要亲戚了?”
钱龙歪歪扭扭的站起来,脸红脖子粗的吼叫:“我飘什么飘,哪飘了?从小到大我一直都这样,爱**咋地咋地,不服就磕,以前你也没因为这事说过我,怎么现在越混越好,你反而胆子越来越小!我看是你飘了吧,眼瞅着我让人打的头破血流,你不帮我就得了,还要跟我讲道理,操!”
“你也少说两句,他不帮你,你是怎么从酒吧里出来的?”张星宇搀住钱龙的胳膊,鼓着眼珠子不住摇头:“有什么事情等你明天酒醒了,咱们再慢慢聊,你要是乐意听,我可以跟你一点一点的分析,今晚上不说了,好吗?”
“我没喝多。”钱龙粗野的甩开张星宇,划着“之”字路线走到我面前,嘴里“呼呼”喷着热气:“我承认我这个人爱惹祸,每回都得让你给我擦屁股,那特么不是因为你是朗哥,我靠惯你了吗,你要是嫌我麻烦,一句话,老子马上滚蛋。”
瞅着他含泪的眼眶,我深呼吸一口气道:“我从来没觉得你在麻烦我,只是因为咱们岁数越来越大,接触边也在不停增加,哪怕再不情愿,就是装,你现在是不是也得装出个大气样?两年前你像现在似的毛毛躁躁,谁都不带说你半个不字,因为那是公司需要,两年后你还像原来似的喝点逼酒就上蹿下跳,旁人嘴里不说,但心里不定有多鄙夷,明白吗兄弟?”
钱龙吸溜两下鼻涕,脑袋耷拉着看自己的鞋尖。
我拍了拍他肩膀头道:“别的不说,你单看看咱们曾经的对手,李倬禹、洪震天哪个不在成长,你感觉你一直这么原地踏步,将来还怎么跟他们抗衡,以前别人叫皇上,现在甭管岁数大岁数小的就得在名字后面加一个哥字,靠的是啥,是你皇上的忠勇无双吗?人生就跟特么打游戏似的,你一个满级号去刷新手村,谁都不会认为你有多**,好好想想吧。”
随着我话音落下,我看到几颗晶莹的泪珠子顺着钱龙的面颊滑落,打在他的鞋面上。
自如地藏刚刚劝我的话,钱龙这样生活已经十几二十年了,让他一下子改头换面确实不现实,所以我也只能把话尽可能的说的隐晦一些。
回到办公室,我习惯性的掏出手机扫了眼朋友圈,又给钱龙编辑了一条长长的讯息后才合眼开始睡觉。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我的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
看到是钱龙的号码,我哈欠连天的接起:“醒这么早?”
“我一夜没睡。”钱龙声音沙哑的干笑:“你说得对,我最近一段时间确实太狂躁,所以我打算出去静一静,我这会儿在去山城的高铁上,再有半个多小时差不多能到吧,先去看一眼晨子,然后再四处走走,如果还是静不下来,我可能会出国去陪媚儿和儿子一段时间。”
听到他已经坐车离开,我一激灵坐起来骂咧:“你特么的,怎么说风就是雨啊,咋地?我现在说不了你了呗,说两句马上给我甩脸子走人。”
“不是,我真想静一静了。”钱龙憨笑两声:“昨晚上你走后,胖子跟我聊了很久,大部分话我记不得了,但有句话我刻骨铭心,他说无论你王朗有多聪明,终究会有看不懂的事,而我总是接二连三的出事其实就是在消耗你的精力,朗哥啊,咱们哥俩永远是兄弟,这一点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变,但是家..我暂时不太想再回去了。”
我瞬间提高调门:“你说啥?”
“你先别急眼,听我慢慢解释,并不是我对咱家或者某个兄弟有啥想法,而是我感觉我这只轮胎确实有点跟不上其他兄弟的节奏,乐子、疯子镇守枯家窑,把那边打理的井井有条,波姐、三眼哥让山城的公司日新月异,而我呆在你身边,除了惹祸就是胡搞瞎搞,这样的我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到现在都还以为自己可威风可厉害啦,我想多走一走,多看一看,离开你和哥几个,试试自己能不能活,我电话号码不换,你啥时候需要,我啥时候第一个撑旗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