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地,激发你久违的保护欲啦?”我调侃道。
此刻朱文正襟危坐的依靠在一个油漆桶上,手里的一次性纸杯冒着热气,而他本人似乎在走神,盯着鞋尖一动不动。
“保护个鸡儿,我就是觉得他岁数挺大跟着咱们东跑西颠不合适,哪怕是混社会的,不也得讲点人性嘛,更何况你不是还想跟他重修于好嘛。”钱龙粗鄙的吐了口唾沫道:“而且我觉得..”
“嗡!”
“嗡!”
他话刚说到一半,一阵汽车的咆哮声突兀泛起,紧跟着就看到两台黑色的越野车速度极快的打外面行驶而来,并且粗暴的直接撞断厂子门口的伸缩门。
“操,不对劲!”钱龙忙不迭转身,想去取放在车间里的五连发,我直接掏出插在后腰的“六四”式手枪,将保险拽开,子弹压上膛,对准两台越开越近的越野车。
“吱嘎!”
两台车在距离车间还有四五米的地方猛然停下,车轮子摩擦着地面,荡起一阵白烟。
接着几扇车门同时弹开,十多个身着西装的魁梧汉子,人手攥着一把明晃晃的片砍跳了下来。
“麻了个哔,来的还挺快!”我吐了口唾沫,枪口慢慢抬起。
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装的吴恒最后一个从车里跳下来,歪脖冷笑:“武旭猜的真挺对,你们这头确实出现变故了,得亏他刚刚跟你们开了一会儿视频,查出来你们的坐标,王朗啊王朗,我真得佩服你的狗屎运,每次都能绝处逢生,今天呢,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笑了。”钱龙甩了甩手腕子,争锋相对的骂咧一句:“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变得,长得跟混血儿似的,知道啥叫混血儿不,用我们农村的土话说,就是窜儿。”
吴恒拽开自己的衣服拉链,不气反笑:“放心,我肯定会撕烂你的嘴。”
“吹牛逼,我就特么一人一枪杵在这儿,你动我兄弟一指头试试。”我寒着脸,将手里的铁枪举高。
“你那玩意儿我也有,但我觉得吧,在这种地方没必要亮出来。”吴恒瞟了我一眼,从旁边两个西装汉子的手里接过两把片砍,直接“咣当”一下扔到我们脚边,邪性十足的努嘴:“给你们个机会,肉搏战,今天只要撂倒我跟前这帮兄弟,我放你们走,咱们的账下次再清,你要敢开枪,更简单,我就让你感受一下啥叫枪林弹雨。”
丢下一句狠话后,吴恒又“嘭”的一声拽开车门,从里面拽出来几把一米多长的步枪,晃动脑袋道:“我特么枪多人多,真干起来,你和你旁边的矮骡子瞬间变蜂窝煤,信不信!”
我深思一下,鼓着眼睛问他:“你图啥啊兄弟?”
“杀戮很有瘾的,尤其是刀子没入对方身体的瞬间,我告诉你们,那种感觉简直太美妙啦。”吴恒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声,表情无比扭曲的哈着热气:“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上小学,那年我妈要杀鸡招待客人,但是下不去手,我一刀就把鸡脑袋剁下来,从此以后我就彻底开始沉浸在这种美妙的感觉中不能自拔,现在我升级了,我不满足再亲自动手,我更喜欢看别人自相残杀,哈哈哈..”
看着病态的吴恒,我回头又看了眼身后车间里的朱文。
老家伙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仍旧没有缓过来神儿,对我们这边的状况竟然充耳不闻。
又看了看旁边的钱龙和吴恒手里的两条枪,我心里暗暗权衡,如果按照吴恒说的做,我和钱龙可能会被对面那群虎背熊腰的壮汉给砍死,但至少可以多拖延一些时间,而如果我们要硬拼的话,结果只有一个,我俩瞬间变“莲藕超人”。
拿定主意后,我冲着钱龙呢喃:“整不?”
“整呗!”钱龙大大咧咧的弯腰捡起片砍,递给我一把,自己握在右手里一把,接着解下来皮带,将刀把和自己的手掌死死的缠绕在一块。
摆弄完以后,钱龙回头朝着还坐在油漆桶上发呆的朱文喊叫:“老朱头,你顺着楼梯上二楼,然后把房门反锁上,多活一分钟也叫赚。”
朱文闻声抬起脑袋,这才像是刚刚察觉到发生变故一般,瞪大眼睛看了看门口的吴恒和那群汉子,犹豫几秒后,声音沙哑的拒绝:“不了,我就坐在这儿看着,活了一把岁数,真不在乎多几分钟少几秒,小家伙,做人最重要的是懂局势、明得失,现在这种情况,你们求饶就是止损,而止损就意味着可以东山再起,要不然..”
“要不然个篮子,你看你咋那么犟呢,挺大个逼岁数,你跟我冒充什么平民英雄,操!”钱龙看了看我,接着猛然将我们脑袋顶上的卷帘门“呼啦”一下拽下来,紧绷着脸喊号:“来吧朗哥,今天咱爷俩双狼战群虎,让这帮逼养的看看什么叫我主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