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影结结巴巴道:“我..我不害怕。”
“到巡捕局以后给我回个电话。”我吹了口气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哈,你不幸被人劫持,不要挣扎和反抗,一切按照对方说的整,我既然有能耐知道这件事情,就肯定有能耐保护好你的安危,哪怕你被抓,我肯定也能再给你救出来。”
“我已经坐进出租车里了,刚刚从lonely吧门口确实跑过来几个青年。”王影沉默几秒钟后,莫名其妙的喊了我一句:“王..王朗?”
我连声回应:“啊?怎么啦!”
“没事了,我可能有点紧张吧。”王影缓了口气道:“你能不能现在不挂电话,等我去巡捕局以后再挂,我..我..”
“好。”我爽快的答应,我能理解她此时此刻的惶恐,换做是我,我可能现在也紧张的不得了。
“真好,很久没有这样跟你相处过啦。”手机那头的王影浅笑一声:“我记得上次咱们用这种方式给彼此温度的时候,还是我从临县跑去崇市找你的路上,感觉好像就是昨天,仔细算算,已经好几年啦。”
我蠕动两下嘴角没有作声,在这个“大棚搅乱四季,金钱搞瘫年纪”的浮华社会里,说什么你爱我、我爱她,更像是人类在逢场过家家,感情这玩意儿一年比一年拿不出手,“曾经”这样唯美的字眼,直接变成了人们维系情感的话题。
不是现在的人变物质了,而是物质在迫使现在的人必须正视。
这也是这些年各种打着“情怀主题”、“年代餐厅”能够悄然走俏的主要原因,成熟的人们向往追寻过往,浮夸的人们企图通过用“从前”拉拢现在。
可总有那么一群人,惜情多过惜金,我是这样的,王影也是这样。
听着王影不太均匀的呼吸声,我笑了笑岔开话题:“你给我唱首歌吧。”
“好久没唱啦,调门都有点生疏。”王影清了清嗓子道:“那我给你唱首Beyond的《不再犹豫》吧,我记得以前你总喜欢哼哼这首歌。”
我咬着嘴皮微笑:“好,我准备好掌声。”
“无聊望见了犹豫达到理想不太易即使有信心斗志却抑止..”手机听筒里传来王影清凉的嗓音,一首本该充满事实如此的老歌,经过她的点缀,莫名变得充满了让人想要落泪的气息。
更重要的是,我通过她的歌声,脑海中突兀出现了那个曾经为了立足社会,苟延残喘趴在地上跟人卑躬屈膝的自己。
听着听着,我合着她的声音一起轻轻哼唱:“问句天几高,心中志比天更高,自信打不死的心态活到老..”
“WO-OH,我有我心底故事,亲手写上每段得失乐与悲与梦儿..”
唱到**部分时候,我俩一起提高调门。
“嘻嘻嘻,白瞎你在yang城生活这么久,粤语唱的塑料。”手机那边的王影“噗嗤”一声乐出声:“我到巡捕局啦,不用担心啦。”
“那就好。”我从歌声中缓和过来,搓了搓脸蛋道:“有什么事情马上给张星宇打电话,千万别..”
她低声打断我:“王朗!”
“啊?”我懵一下子。
“一直都没有跟你正式的说一句,其实你很棒的。”王影浅声道:“也许你的路走的有所偏离,但是你真的是个爷们,这一路上都在披荆斩棘,这一路都在用自己不算太宽敞的肩膀保护所有你在意和在意你的人,我明白有点晚,如果早一点,我真的很希望我能够陪伴你捱过那段最灰暗的日子,说这些,不是为了煽情,更不是为了纠缠你,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一刻,我理解你了,真的。”
我怔了一怔,用平常那幅玩世不恭的语调打趣:“突然这么正经,你给整的我都不会了,没啥棒不棒的,人嘛,总得有点追求是不是,不管好的坏的,命运给我的,我们就应该接住,我希望你好,不论以什么身份,也是真的。”
王朗低声道:“那你有想过未来吗?”
“没有。”我很直接的回应:“对我而言,现在就是未来,我好不容易才站起来,不管是谁,想要再让我趴下,我就把他腿敲折,让他跪着跟我对话。”
“加油哦!”王影顿了十秒钟后,声音清脆的娇喝:“头狼雄起,雄起!”
放下手机,我侧头看了眼旁边的朱文和坐在后排的孟胜乐,包括吴恒,几个人全都盯盯注视我,就跟看怪物似的不停挑眉挤眼。
孟胜乐率先缓和过来,回头就是一记老拳砸在吴恒的腮帮子喝骂:“你特么瞅啥呢。”
“好啦,别打他了。”我吸了吸鼻子,将车靠边停下,朝着吴恒努努嘴道:“下去吧。”
“什么?”
“你让他走!”
不止副驾驶上的朱文傻眼了,孟胜乐和吴恒自己本身全都愕然的张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