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鸿勇不满的低喝:“王朗,你好像耳朵有毛病,松哥明明说的是四六..”
“老谢,你看你咋老是分不清个眉眼高低呢,领导之间的会晤,你一个拎包马仔老跟着瞎逼掺和啥。”钱龙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佝偻腰杆冷笑:“是酒不好喝,还是菜不可口啊,因为点啥,总想刺激我迪哥跟你拳脚对话。”
“你说我是耳朵差还是你嘴打瓢?”
万事都讲究个有时有晌,尤其对人,毕竟这年头没有真正的小绵羊,更没有天生就吃肉的猛狼,我朝着咄咄逼人的钱龙摆摆手,嘴角挂笑的冲高利松发声:“我感觉我没什么毛病。”
高利松眯起眼睛,寸步不让的反驳:“三七有点黑,我付出这么多,最后等于在替你们打工,与其那样,我还不如直接掉头找贺家合作,相信他们也不能光让我挤奶,不给我吃草。”
我很无所谓的点头道:“说得好像贺家会对你们亲睐有加似的,要不你先去试试?那头谈不妥,咱俩再回来研究二八分成的事儿。”
之所以敢如此的有肆无恐,是因为我摸透高利松的性格,同时也清楚贺来的高傲。
假设贺来真的那么没有原则,鹏城地产圈根本没可能是他贺家独大,要知道垄断者的共性就是霸道,肉只能自己吃,骨头只能自己啃,哪怕是放烂掉,也绝对不会共享,否则的话,权威瞬间荡然无存。
这也是上次贺来明明在“桃园、富华”两村上吃了那么大的瘪,宁愿把房源贱卖给辉煌公司,也绝对不跟他们合作的主要原因,因为整个贺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一旦在鹏城扶持起一个跟自己旗鼓相当的伙伴,那么自己的王座将随时可能被人掀翻。
贺来不会稀罕高利松抛出去的橄榄枝,更不会因为跟我们对抗,而空门大开,任由其他势力进驻扎根鹏城,所以我一点都不害怕高利松会两面三刀。
同理,高利松不是傻子,在羊城跟我们明里暗里掰了那么久的手腕子,他可能比辉煌公司更清楚,我们这帮人的匪气,于我们而言,可以不当朋友,但绝对不能是敌人,你敢露出敌人的端倪,我就敢先一步干掉你。
沉寂良久后,高利松咬着嘴皮坚持:“四六,这是我的底线!”
我稍退一步应承:“行,你既然张嘴了,我老反驳没意思,那就按你说的定吧,你四我六,但你得替我承担一部分运作费用,我的人可以拎刀,但你总不能让我自个儿掏钱买刀吧?”
其实我和他都明白,所谓的“四六、三七”并没有那么重要。
毕竟,我们这种合作模式根本没什么持续性,目前能够谈笑风生,只是因为大家有共同的目的,他垂涎鹏城这片热土,我着急撂翻贺家,很可能今天还坐在一张桌上喝酒聊天,明天就脸红脖子粗的刀剑相向。
“吃着呢?”
就在这时候,小馆子的门外猛然传来一道略显尖锐的男声。
紧跟着就看到六七条身影一窝蜂似的冲了进来。
仈Jiǔ个打扮的溜光水滑的社会小青年围簇在一个坐在轮椅的男人跟前。
男人的额头上裹着一层纱布,顶着一脑袋扎眼的金色发茬,斑马条纹的病号服胸口清晰印着“鹏城仁爱男性医院”的字样,他的双腿上端端正正的摆着一个黑色小皮箱,竟是几天前被邵鹏摧枯拉朽废掉的金光。
除了金光以外,那个叫阿飘的女孩目无表情的站在饭馆的门外,完全像个局外人似的观望。
“高利松高总是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金光,是来哥养的一条废狗。”金光的嗓音莫名其妙变得尖锐很多,进屋以后,完全没有多看我一眼,直接狞笑着注视高利松。
谢鸿勇马上尽职尽责的挡在高利松的前面。
“怎么来鹏城都不知道先去拜一下贺家的码头!”金光再次发出一阵怪异且让人膈应的尖笑。
谢鸿勇利索的从桌上抄起一支酒瓶子,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你算个几把!”
“废狗,你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嘛,我听说前段时间篮子都让人干成蛋黄派了,这是打算彻底步入变态的行列当中呗。”钱龙嗤之以鼻的骂咧。
金光仿若没听到钱龙的话,慢悠悠打开皮箱,从里面居然抽出一把折叠微冲和两个弹夹,一边将弹夹插进微冲里,他一边将森然的枪口指向谢鸿勇,昂起脖颈吧唧嘴:“你刚刚说我算什么!”
尽管谢鸿勇这个人挺不讨喜,跟我们也不算对付,但不得不佩服他对高利松的忠诚,面对择人而噬的火器,他始终没往后哆嗦半点,反倒横声厉喝:“唬我呢朋友,在这种地方你敢开一枪试试,老子不是将你..”
“咔咔咔!”
话没说完,金光这个精神病突然枪口上挑,对准天花板叩响了扳机。
鞭炮一般的枪声在不大点的小馆子里炸响,我们一众人瞬间全都哗然,地藏反应迅速的直接掀翻一张桌子,将我和钱龙一把拽到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