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想看我表演什么!”我一点不带惯着,也“咣当”踹了一脚桌子腿蹿了起来:“打认识到现在,我给你做多少回事?替你装过多少回篮子,只要你需要,我哪次不是毫不犹豫站在你这头呢?来,再看看你是咋对我的?只要一旦涉及到达官贵人,你立马跟我来一句有苦衷、没办法,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好忽悠,就跟那群蹲网吧泡夜场的小逼崽子似的,你随便给画张大饼,我就能充饥?”
面对我的质问,姚军旗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没有马上出声。
“姚军旗,你一次不合适,两次有难处,我能理解,可要回回都机八情非得已,我跟你混个鸡毛劲儿?”我喘息一口道:“你记住昂,人心换人心,八两换半斤,下回再想管我要面子,先问问咱们关系是否到位!”
甩出去一句狠话后,我两手直接抓起桌沿,用力朝上一掀,整桌子菜肴美酒立时间“呼啦”一下摔成稀碎,只余下坐在对面的姚军旗和李响。
“吃你马勒戈壁吃,谁想断我口粮,我就先踹翻谁的碗筷。”我吐了口唾沫,又手指李响狞笑:“你再牛逼,权利再大,不也就一条命吗?马科的事儿,咱们姑且画半个句号,再他妈让我知道你又狗苟蝇营的指手画脚,老子哪怕舍弃万贯家财,也要让亡命徒填满鹏城的大街小巷!”
说罢后,我转身就走,边走边揉搓脑门子,自言自语的念叨:“哎呀,真是喝大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啥。”
“旗哥、响哥,你们消消火,他今晚上绝对喝懵逼了,明天我让他给你们登门道歉。”
“他就这逼样,一天天喝点酒四六不分,酒品别提多次了...”
脑后传来叶小九和高利松的声音。
几分钟后,我走出餐厅,一阵风迎面吹过,让我略微滚烫的脸颊舒坦了不少。
不多一会儿,我被高利松拉近叶小九车里。
叶小九递给我一瓶矿泉水,哭笑不得的撇嘴:“擦,去了一趟杭城,你是吃了二斤爆炒火药啊,说话刺刺的。”
“说话带刺算个粑粑,我还特么没左手握枪,右手拎军刺呢!”我漱了一下口,横声道:“有些人就是没够,你不把獠牙漏出来,他还以为你可温柔呢。”
“虽然说刚才小朗挺混账的,但是真心解气,奶奶个哔得,他今晚上约李响的时候,我就提醒过,朗朗肯定不乐意,他狗屁的居然给我来句不需要考虑王朗的情绪。”高利松点燃两支烟,塞到我嘴里一根,自己叼起一根:“我就待见你这狗脾气,说翻脸一秒钟都不带等的,你是没看见你走以后,姚军旗和李响的表情有多精彩...”
“我今晚上喝多了,发生啥事都记不得。”我直接打断:“你俩也甭跟我墨迹了,麻溜把我送回去,困得要命。”
哥俩对视一眼,马上心照不宣的岔开话题。
...
凌晨一点多钟,回到公司久违的办公室里,我把沙发拖到落地窗后面,半倚半躺的眺望着对面的高楼大厦,脑海中回忆着今晚上发生的一切,同时隔几秒钟就看了眼手机,等待电话的到来。
“嗡嗡嗡..”
午夜两点多钟,我的手机终于震动起来,看到是姚军旗的号码,我禁不住咧开嘴角,静等电话响了几秒钟后,我才声音慵懒的接起:“喂旗哥,什么事啊?”
“今晚喝多了吧。”姚军旗轻声道:“看你走的时候一摇一晃,我估摸肯定已经处于断片状态。”
我顺话接茬:“哎呀,可不咋滴,回来我就吐了,刚刚冲了个凉水澡才总算清醒过来,今晚上我没出洋相吧,一直都没好意思告诉你,我喝红酒真不行,属于一杯就现原形那种。”
“那倒没有,整场你都挺安分的。”姚军旗迅速回应道:“对了,你手下有个叫王嘉..什么的,还有个什么浩然,这次在杭城被定刑了?”
“嗯啊,倒霉催的。”我苦笑着叹了口气:“不过也没啥,做错事情就得付出代价嘛,让他们受点罪也挺好。”
“我在杭城那边有几个关系相当不错的铁哥们,都属于家里父母相当有门路的那种,明天一早我跟他们联系一下,俩小兄弟的案子不算大问题。”姚军旗语调温和道:“早点歇着吧,往后咱们哥俩多交流,很多东西你不告诉我,我上哪猜你的想法。”
寒暄片刻后,我们结束了通话,谁都没有主动提及餐厅里的不快,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过我和他心里头都很明白,不是我不想翻脸,而是实在翻不起,只不过心理又憋火,必须有个合理发泄的源头。
瞅着好像我挺拉风闪电,实际上最终认怂的还是我,只是让自己尽可能怂的有点尊严,雷声大雨点小的发了一通酒疯,最终结果就是告诉李响,这把事情结束,大家往后尽可能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