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熊初沫是后半夜给我打的电话,我俩对话时候,她磕磕绊绊的不行,说明她的事情既着急,又难以启齿,当人面跟她回电话,很容易让她下不去台。
走出包房,我径直来到卫生间,才拨通熊初沫的号码。
电话没响几声,那头就急急忙忙的接起:“你现在有时间吗?”
我低声道:“实在不好意思哈墨墨,我跟几个朋友在福田区这边的金湾酒店聚会,推也推不开,要不你过来吧?”
“哦,算了,等你忙完再说吧。”熊初沫明显有些失望。
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讲吗?你放心,就凭咱们的关系,只要能帮忙的地方,我绝对不会推辞。”
熊初沫娇声道:“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还是等见面再聊吧,没事你忙你的,我一天都有时间,只要你抽出空,就能过去找你。”
我也没再勉强她,应声:“那行吧,你可以先来金湾酒店等我,我这边一散场,马上就跟你碰头。”
结束通话后,我翻动通讯簿,犹豫着要不要再给丁凡凡回个电话,感觉他刚刚的状态很不对劲,我唯恐再耽搁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踏踏踏..”
这时候,我脑后突兀传来一阵脚步。
我下意识的回头,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条粗壮的胳膊突兀横在我胸前,我当即把手摸向腰后,想要抽出来手枪,挡在我面前的那人声音急促道:“朗舅,是我!”
我这才注意到此人脑袋上扣顶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几乎遮住大半张脸颊,穿件很埋汰的破洞牛仔服,裤子也脏兮兮的,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子馊臭味。
见我停住动作,他拿手指头将帽檐往上戳了几公分,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大外甥?”我愕然的张大嘴巴,同时一巴掌拍在他胸脯上臭骂:“你他妈这段时间跑哪去了,老子到处找你都没消息。”
这家伙不是旁人,正是从疗养院消失很久的苏伟康,自从刘祥飞被捕以后,我发动各种关系找他,可始终不见狗日的踪影,我甚至一度怀疑,他会不会也被谁给暗抓了,此刻看到丫活灵活现的站在我面前,要说不激动是假的。
“朗舅,家里有内鬼,我不敢现身。”
苏伟康深呼吸一口,又将帽檐往下压了压。
“啥意思?”我迷惑的望向他。
他吞了口唾沫,掐着嗓子声音很小道:“大飞被抓的那天晚上,我不是跳墙跑了吗?其实我没走远,就躲在附近的花池子里,看到你领着大飞上车,我原本是打算出去跟你们碰头的,结果发现一台车跟在你们后面,紧跟着你们就被巡捕给拦截了。”
“嗯。”我点点脑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当时我没多想任何,又打车准备返回公司等你,结果却在公司门口遇到了便衣,对方似乎掐准我肯定会回来,我刚从车里下来,四五个便衣就把我围了,他们可能怕闹出动静,没敢给我上铐子,等他们车发动着,我故意拿脑袋撞玻璃,装作要自杀,然后趁乱跑了。”苏伟康摘下来脑袋上的鸭舌帽,指了指额头上已经结疤的伤痕道:“当时真把我吓坏了,我以为你被盯梢,所以就藏了起来。”
我皱了皱眉头道:“对方能猜到你回返回公司,也算情理之中,你为什么说有内鬼?”
“我的第一反应是我平常用的那部手机可能被人监控定位,所以冒险尝试把手机丢进一台出租车里,然后想跟在后面看看啥情况。”苏伟康喘着粗气道:“结果根本没人上套,我再次被便衣圈中,那时候我才知道,我被定位的应该是外人都不知道的另外一个手机,朗舅,我那部手机就咱哥几个清楚,如果不是咱自己人说出去,旁人怎么可能知道?”
我点头“嗯”了一声。
“捅伤一个便衣后,我再次逃跑。”苏伟康咬着嘴皮,表情愤怒道:“可从那天开始,不论我去打算去找谁,周边都有暗哨,咱们公司有、莞城我舅那边有、就连羊城酒店元元的身边也有,明摆着是有人在算计,我究竟会去找谁,我还发现一个秘密,赵海洋这个逼有问题。”
我心口咯噔跳了一下:“他怎么了?”
“昨晚上宇哥和人合伙开的KTV开业,他不是带了个女伴和司机过去吗?”苏伟康鼻孔往外“呼呼”冒着热气:“假的,全特么是假的,那个女伴是假的,半道上就下车了,那女的是某洗浴的头牌,而那个司机也不是他的司机,那司机人前畏畏缩缩,人后居然敢指着赵海洋鼻子骂娘,最重要的是,那些隐藏在你们身边的暗哨,有百分之八十是鹏城巡捕,其中有一多半是赵海洋的手下,据说两个月前,刚分到大A队的新人,这些人基本没在单位里露过脸,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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