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过去我总觉得你是故意跟我哥过不去,所以对你从来没什么好脸色,但我错了,你嘴上不依不饶,可实际却默默替我买单,如果不是你把陈晓从朗哥那里要出来,他可能早就没了,这个头,我替他磕,也替自己磕!”
同一时间,杨晖也跪倒在地,连同着董咚咚、大壮、蒋铭几个小的纷纷跪成一排。
何为影响?何为传承?面前这帮年轻的小家伙们在用实际行动诠释。
整个头狼家,可能有人没受过我的恩惠,但基本全都遭张星宇算计过,明明被算计、被计划,却还能保持感恩,光凭这一点,张星宇就活的很成功。
江静雅倚靠我旁边,轻声呢喃:“老公,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大声的哭出来,一点都不丢人,爷们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扛起来,而是任何事情都能放得下。”
我能感受到她的手臂上的温度,更能感觉到她浓浓的关心。
“没有,我还好。”我低下脑袋,声音沙哑的回应。
江静雅不再多说什么,就那么依偎着我,静静的陪伴。
葬礼结束,钱龙安排来帮忙捧场的朋友到酒店就餐,我趁着没什么人注意,招呼上车勇再次折回墓园。
离着老远,我就看到张星宇坐在墓碑旁边,左手抄着上供的白酒,右手捏着半拉烧鸡,在酣畅淋漓的大快朵颐,地藏双手环抱胸前眺望远方。
看看他俩,再瞅瞅胖子背后墓碑上他的黑白照片,那种感觉既荒诞,又可笑无比。
我一屁股坐到旁边,点燃一支烟笑问:“怎么样,亲自参加了自己的葬礼,有什么收获?”
“挺好的,这种活动应该多办常办。”这混蛋玩意儿粗鄙的拿袖口抹擦两下嘴角上的油渍,眨巴眼睛出声:“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混得很次,死了人家不往我坟头上吐口水都算是有情有义,没想到居然还有那么多人为我哭。”
懒得跟他再研究那些容易触及人神经的事情,我没好气的打岔:“少扯犊子,有什么发现没?敖辉有异动没?”
“哪那么容易啊他哥,我这才刚死,敖辉要是就按耐不住出来捣乱,不是等着跟你拼命嘛!”张星宇又啃了一口烧鸡,含糊不清的念叨:“不过我倒是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你们走以后,洪震天偷摸跑过来,围着我的坟来回转悠好几圈,就差直接再挖开一探究竟,你说这家伙是不是也感觉到什么?”
“那你还敢大摇大摆的坐在这块吃喝?”我棱着眼珠子骂咧。
“放心,上山路我安插了好几个眼线,进墓园的保安也被收买了。”张星宇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接下来,我打算离开鹏城一段时间。”
“上哪?”我立即皱起眉头。
“先去趟石市,跟老陆混几天,听说他现在搁那头生活比蜜甜,完事再从柳俊杰那儿把李腾龙借出来,接着直奔敖辉的老家。”张星宇放下手中的酒和烧鸡,不修边幅的在衣服上蹭了蹭,站起身子道:“我不信敖辉是孙猴儿,平白无故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哪怕他再寡情寡意,总得有那么三两个亲近的亲友吧?”
我又问一句:“从他亲友下手?”
“不,只是想更全面的了解敖辉的性格,或者说沿着他的成长路线再草草的走一遍,一个人的性格可能会随着经历发生改变,但做事的方式不会有太大的出入,我只要能把这老孙子彻底吃透,他在咱们面前就无所遁形!”张星宇眯起眼角,胸有成竹道:“我知道你一定不想出国,更不想放弃眼下的一切,可要是真有人打算拿咱开刀怎么办?”
我没有吱声,静等他的下文。
“没什么是比交出去一个比咱们更有分量的同类更容易续命!”张星宇伸了个懒腰道:“敖辉想通过咱们求得一分生机,或者说谋取更大的利益,那老子就跟同道飙一把,看看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不再你身边,万事你都得单打独斗了,如果你听我的,就把贺来摆上货架,想辙让他和洪震天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