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焚阳倒是从未想过如此高深的问题：“天地法则，不是亘古就有嘛？”

杜愚：“总会有诞生的那一刻吧？”

小焚阳：“那就是跟着大树一起诞生的呗~

人们不是说，在大树诞生之前，世上没有灵气与妖息么。”

杜愚：“大树......”

“杜愚。”小焚阳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再没有了往日的娇俏。

“怎么？”

小焚阳沉默半晌，交流道：“我变强了，妖火帮助了我很多。”

杜愚疑惑道：“好事啊，为什么不开心？”

小焚阳低声道：“这就是问题，自从拥有了这一朵妖火，我的实力不断恢复，妖魄越来越强大。

但一直以来，我的肉身依旧没有长出来的迹象。”

杜愚眉头微皱，思索道：“你是不是和青瓷一样，有一缕核心妖魄遗失在了战场上？”

“也许吧，也许真是这样。”小焚阳语气低落，声音越来越小。

杜愚轻声安慰着：“别难过，我们去寻就是了。你连最弱小、最艰难的时期都挺过来了......”

小焚阳打断道：“你打不过大树的，哪怕是加上青瓷，我们也会死在那里。”

杜愚犹豫了好一会儿，综合考量一番过后，选择旧事重提：“当年，与你打架的是什么树？”

“昆仑山下。”这一次，小焚阳终于有了正面回应。

也许是杜愚的实力能稍稍入得法眼了，也许是因为自己记忆稍有恢复。

亦或者，是她心心念念的妖火，最终也没能帮她重塑肉身。她的期待统统破灭了，再也无计可施。

杜愚深深叹了口气：“果然是昆仑神树么。”

他远远望着风属天罚，看着暴风肆虐世间。

对于世人而言，无论是上苍天罚，还是昆仑神树，都称得上是“天地规则”。

几乎是不可战胜的存在。

御妖者从来不是击退天罚，而是扛过天罚。

什么时候，上苍的怒火消散了，什么时候，御妖者才能继续苟活于世。

昆仑山·双生神树，作为整个大夏的妖灵文明始祖，更是规则的制定者，是妖灵文明的化身。

是它，创造了如今的大夏。

小焚阳：“不，应该是幽寒之树。

如果是与昆仑神树为敌，我无需下去地底。”

杜愚眼前一亮：“哦？”

至阳穴内，小焚阳捧着怀中的小妖火，小小手心掠过焰心：“我能浅浅记起一些片段。

我的战场，开在昆仑山下-无底之底。

莪曾很努力的焚毁那些寒枝。”

“嗯！”杜愚重重点头，理应如此！

毕竟，小焚阳的旧主曾是大夏执法者，如此立场，理应不会与双生树作对。

小焚阳：“不过，我扒的树皮，是昆仑神树的树皮。”

杜愚：？？？

小焚阳小声道：“应该是它帮我逃窜吧？好像是这样的，我觉得，昆仑神树应该是在帮我，不过......”

“不过什么？”

小焚阳百思不得其解：“我为什么也进攻昆仑神树了呢？”

杜愚：“啊？”

小焚阳：“有几个记忆片段，令我很疑惑。

在我扒它树皮、逃跑之前，我也曾很用力的烧过昆仑神树，甚至是使用妖火在烧。”

杜愚懵了，傻傻道：“你确定你是昆仑神树的友军？”

小焚阳的记忆实在是有些混乱，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么一想，我好像也不太确定了。”

杜愚：“......”

遥遥山巅，狂风还在肆虐。

天灾景象，入得是杜愚的眼，却更像是在撕扯他的内心。

杜愚闭上双目，后脑勺轻轻撞了撞墙壁。

起码，双生神树与幽寒之树常年对垒，小焚阳大概率是在帮助一方，而不是以一敌二。

应该...不是吧？

小焚阳要是真的以一敌二，在无底之底劝架的话......

那就算是本王的格局小了......

杜愚缓了缓心神，交流道：“所以你就飞出了昆仑山，一路跑到了大夏东部？”

这一次，小焚阳的回应干脆利落：“过程，忘记了。”

杜愚突然想起了什么：“小焚阳，你的记忆是不是错乱了？你参与的战场，级别必然极高，得是毁天灭地的那种。

后来，昆仑神树上又飞出那么多千纸鹤，动静不可能小。

但是去年6月份，昆仑山·双生神树区域，并没有什么异常。而且大夏七圣是有数的，从未听过谁陨落......”

对于后一句话，杜愚的心中也不太确定。

关于御妖圣陨落的消息，不是他这个级别能接触到的，很可能会被上边隐匿下来。

但是抛开御妖圣不提，千纸鹤可是撒遍了大夏东部！

如此声势浩大，在起始处-昆仑神树那边，会有很多很多人看到吧？

为什么时至今日，大夏还没有人知晓，千纸鹤来自何方？这种消息，真的能被压下来么？

小焚阳：“也许，我不是来自一年前。”

杜愚愣了一下：“什么？”

小焚阳：“制作千纸鹤的树皮，不是来自这个年代的昆仑神树。”

杜愚微微张着嘴，被灌了满嘴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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