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巧思一直守在杨家私塾外,白天哪儿也没去,就待在马车里。
生生熬到了学子散学。
又等着她哥哥张旭阳走了,这才悄悄跟着小阿玉他们。
原本张巧思并不是非王六郎不可,可马车跟着他们的时候,张巧思就看见王六郎一直牵着小阿玉。
路过几个小吃摊子,王六郎都会问小阿玉想不想吃。
有时有马车或驴车路过,王六郎还会把小阿玉护在身后,妹妹长妹妹短地喊着。
张巧思嫉妒得拧小帕子,对旁边的丫鬟说:“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别人家的哥哥!我哥哥整天就会批评我,就觉得我是天底下最不好的妹妹!哼,他不稀罕我,我也不喜欢他这个哥哥呢!”
张巧思还愤愤不平道:“我也想要一个那样的哥哥,但他已经是那个王如玉的哥哥了,我才不想要当一样的妹妹,我就当他媳妇。”
“那个王如玉还得叫我嫂子呢!”
丫鬟还在旁边劝:“小姐,要是大老爷和大娘子知道了,他们准会说你的。哪有姑娘家把哥哥嫂子这些话挂在嘴上,多不好听呀。”
这个丫鬟已经十一二岁,自然比张巧思大了不少,说话也跟哄孩子一样。
可张巧思全然不顾,甚至还觉得这丫鬟提醒了自己。
“对啊,我要是直接回去跟爹和娘亲说,他们一定不会同意,他们老想让我嫁给商户的儿子,我们家已经够有钱了,干嘛还要嫁给其他有钱人?多没意思!”
于是张巧思就直接上了门,打算今天就把自己给嫁了。
王六郎的肋骨断了,王家又是一通忙乱。
王老太太一边叫人去喊大夫,一边去屋子里,把珍藏的基因修复剂拿出一份来。
断了肋骨可不是小事,一个没修复好,日后就得当个病秧子。
王六郎躺在床上,最开始还不觉得疼,后来那股劲儿上来,疼的直抽搐。
“阿娘,我好痛啊,好痛啊!”王六郎没忍住,哭了。
“六哥哥,男子是不可以哭的,快把眼泪收起来。”小阿玉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来,那是团子专门给她兑换的。
王六郎已经疼得不行了,张嘴就把糖接住,一时间倒真觉得,那疼痛没那么厉害了。
几乎是小阿玉的话音刚落,又有一张帕子,搭在了王六郎的额头上。
“小相公,你没事吧?可心疼死我了。”张巧思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王六郎猛的睁大眼睛,看到了正给自己擦汗的张巧思。
整个人一下子坐起来,当即就想往外面走,砰的一下,砸在了床头上。
额头上瞬间起了大红一片,肉眼可见鼓起了包。
王六郎:“……嗷!”
痛。
小张氏刚刚端了一盆热水进来,看到王六郎病歪歪,斜坐在床上,压根就看不见其他了。
“六郎,你这又是怎么?是要解手,还是想吃东西?你这肋骨断了,可不能动弹——呀,你这脑袋是怎么回事?怎么鼓起这么大个包!”
“娘亲,小相公,这是惊喜坏了。”张巧思笑眯眯道。
嘭!
小张氏手里的木盆跌在地上,盆中的水瞬间溅起老高。
喷了王六郎一脸。
小阿玉也没能幸免于难。
王六郎:“……”
他上辈子,应该是屠宰场的屠夫吧。
一定是造了大孽,才能少节不保!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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