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看,这个店家做的泥人真好看。”
“天都黑透啦,别看书,看,我们俩的泥人好像哦!”
“安安你放心,不管别人怎么说,二姐永远都会保护你,二姐用生命发誓!”
……
“你是高高在上的永昌郡主,生下来就是郡主,而我呢?呵,得用一条命才能换来个宛如郡主的头衔,皇家恩赏?既然你这么稀罕,不如替我去和亲?”
“什么姐妹情深,你还真信啊!永昌郡主,世人都说你多智近妖,我看,你愚不可及,好骗得很。”
“你听别人怎么说?和皇后虚情假意做手帕交,其实是瞧上了人家背后的天家,你真脏!我凭什么不信?在我心里,你就是这种人,不是么?”
“滚,我看见你这做作的模样,就犯恶心!大昌第一人?我呸!”
“……”
王老太太眯了眯眼,到底没有如年轻时那般冲动,将泥人直接再次摔碎。
泥人之下,还有几样东西,她将其拿出来,却是几个印鉴,并一些地契。
“你二姐出嫁时,只带走了天家给的嫁妆,其余的全留给了你。那时都以为你走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外头的苦你哪吃得下?这些年,她留下的产业,还有你自己个儿原本有的,都给你留着,也都打理着,没让家里那些人染指,太后那边也帮忙遮掩了的,你尽管放心用。”安国公道,“永昌郡主的身份,我知道你也不稀罕了,但这个,是你二姐的心意,你就留着。”
王老太太:“不用。”
“听话。”安国公说着,忽然重重咳嗽了几声,“我知道你其实心里怨着我们,你这孩子,气性大,我也不图你原谅。只是你二姐,我言尽于此,她从未曾有过半分对不起你,也未对不起任何人。但她走时,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她的遗物,你就好好收着吧。”
听到遗物二字,王老太太眼皮颤了颤,又一次想起那个总想拉着她出门的二姐。
她一身武艺,是二姐手把手教的。
二姐是个绝世的武学天才,如果不是家人看得紧,她怕是十岁就被拐出去闯荡江湖了,只因那时的她,就已经能和一些高手打成平手,而同样水平的高手,很多都已年近三十。
其实二姐是真正意义的武痴,别人学个一招半式,要领悟三年五年,她就三五天就能理解,剩下就等着融会贯通。那会儿输了,也只是吃了年纪小、真气不足的亏。
她才5岁,二姐就对她说:“安安,我师父说学武最好有个伴,这样就能事半功倍,我可不想输给那些男子,你来陪我练吧?不会没有关系啊,你那么聪明,肯定一点就通的!”
回忆到这里,王老太太沉默着。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无论她嘴上表现得如何厌恶、仇恨,其实她打心底里,比谁都清楚,二姐当年必然有苦衷,她最不恨的人就是二姐。
可她怨,所有人都有苦衷,所有人都夸她聪明,可所有人都联合起来,织造一个让她知道不能信却不得不信的谎言。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
那样虚伪的地方,她待不下去。
“如果你们找我来,就是想给我这些。”王老太太最后看了眼铜盒,把目光从泥人身上挪走,冷静道,“我还是那句话,不必了。相公,我们走吧。”
老王头反应一会儿,才发觉是在叫自己。
差点没起鸡皮疙瘩。
他忙跟上王老太太,把愣住的老两口留在身后。
其他人也根本不敢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等他们走远了些,老国公夫人才擤了擤鼻涕,哽咽着问:“你没告诉她,这里有多少么?”
那一铜盒子里装着的东西,价值已经超过五百万两,甚至比现在整个安国公府的身家还多。
但和全盛时期的永昌郡主相比,还是要少不少。
当初的永昌郡主,万众瞩目,一些地方上贡,都会特意给她留一份。那时的大昌也国运昌隆,赏赐也丰,哪怕她日日吃金子过活,都能吃上几十辈子。
安国公道:“给她留着吧,有些话,还没到同她说的时候。”
甚至,现在都不是他们相认的最佳时机,可一切都走到这一步了,他们老两口怕再憋着,此生此世都没机会同小女儿说上话。
有些秘密,值得几代人用命去守着,可父母爱子之心,是片刻也等不及的。
“我们的女儿,永远都是聪慧的,说不定她自己就能查到真相。”老国公夫人说着,又红了眼,“此番她露了身份,我们要给她打点好,免得被那些老鼠闻到味儿。”
“早打点好了,太后那边也给递了消息,安姐儿虽不知情,却无形中帮了他们不知凡几。”安国公想了想,道,“她养的那个孙女也是个聪慧的,倒像是把安姐儿的品性继承全了,听说她在望北郡那一带,还有了名望,颇有安姐儿当年之风。不行,择日我得进宫一趟,给安姐儿、曾外孙女多要点儿好处,不能什么好处都让他们皇家占了去!”
我理解林妹妹了,走一步,喘一路,坐下来就咳咳咳咳咳咳咳,立一会儿就头晕目眩脚软。
我可能需要万灵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