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客厅坐着,眼睛微红。
看起来像刚刚哭过。
客厅上首另坐着一位容貌俊美,眼神精明的中年大叔。
从王昭进厅开始,便温和慈爱地看着她。
一段属于原主的记忆,涌入脑中。
“舅舅。”王昭乖乖地行礼道。
“半年不见,我的小阿昭又长高了不少!阿昭过来,看看舅舅给你带了什么?”
舅舅递给王昭一个非常考究的双层锦盒。
王昭打开一看,第一层,是一整套黄金镶嵌红宝石的头面;第二层,是一整套黄金镶嵌蓝宝石的头面。
王昭瞬间双眼放光。这也太贵重了吧!
“谢谢舅舅!”王昭毫不吝啬地给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娘家舅舅也被王昭的绝美发光的笑容,晃了晃神。
王夫人也吃惊道:“大哥您也太宠她了!您挣钱也不容易,家里开销也大。何况阿昭还小,值不当戴这么贵重的首饰。”
娘家舅舅挥挥手道:“这点东西不算啥,就当是舅舅给咱们阿昭攒嫁妆了。我看咱们小阿昭,以后是有大出息的。”
娘家舅舅意味深长的道。
王昭感受着上一世从未体验过的亲情。
双脸绯红,是喜的。
试问有哪位女孩子不喜欢漂亮名贵的首饰?
然后舅舅又笑着对王昭说:
“收好!出去时可以戴着玩儿。不同颜色,可以搭配不同衣服。
舅舅还给你带了很多南边时兴的布料,燕窝,鱼胶等好吃好玩的,一会儿通通让丫鬟给你搬回院里去。”
娘家舅舅特意凑过来小声说:
“那布料的花样,就连咱们京城布庄都还没开始时兴卖呢!
要不然,舅舅挣这么多钱给谁花?
我就爱给我的小阿昭花!”
看着娘舅哄小孩一样的哄自己,王昭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
舅舅补充道:“给你庶妹也准备了一份,吃过饭你一并给她带过去吧!我就不叫他过来了。”
正好,王昭心道。她也不想和王抚坐一桌吃饭,假装姐妹情深。
吃过午饭,娘家舅舅准备回家了。
“对了,听你母亲说小阿昭最近喜欢围棋?”
王昭笑意盈盈地点头。
“刚好,最近咱们茶馆有围棋赛!小阿昭要是想去,舅舅给你留一个最好的雅间!玉泉怎么样?”
王夫人微笑着侧过头,用眼神征询着阿昭的意见。
王昭用力地点头,道:“好!”
茶馆的围棋赛,听着就很有意思!
她轻轻拉着娘舅的衣袖,撒娇道:“舅舅,阿昭想去!”
王昭开心了,嘴就特别甜!
娘舅哈哈大笑,“我的小阿昭长大了,还是这么爱撒娇!”
王昭心里也不禁老脸一红。不管了,我现在只有十四岁!
“好,那舅舅就把最好的玉泉雅间,留给小阿昭!”
送走了舅舅。王昭看着王抚的那一份礼物,对莲心、荷蕊道:“走吧,去会会我的好妹妹!”
说完朝王抚所在的留香院走去。
王抚从屋里迎了出来:“真是稀客呀!姐姐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来找我玩了吧?”
王抚表面功夫一向做的很足。
“萍儿,快给大姐姐上茶!”
“茶我就不喝了,想回去歇个午觉,一会儿就走。”王昭道。
“今日舅舅过来,托我给你带了礼物,我顺道便给你送过来了。”王昭开门见山道,她不想陪王抚演姐妹情深。
萍儿从莲心、荷蕊手中接过锦盒和布料。
王抚瞧了一眼,忍住好奇,并没有当面打开。
“好了,舅舅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我们说道说道另外一件事。”
王昭突然厉声道:“跪下!”
王抚脸色变得很难看,梗着脖子道:“凭什么?”
“凭什么?你到底跪不跪,可想好了!”王昭也不看她,盯着自己刚修过的指甲幽幽的道。
王抚想了又想,虽然不甘,但还是慢慢地跪下了。
难道她掌握了,我与纵火一事有关的证据?王抚害怕地想道。
那她还会放过我吗?
王昭就看着王抚一直跪着,百无聊赖地赏玩着自己的指甲。
王抚一直默默地跪着,也不说话,不知道又在合计什么。
终于,王昭开口了:
“你知道的,王家诗礼传家,声誉比一切都重要。
一旦有不好的传言,外人只会说王家的家教有失,王家女德行有亏,并不会去细细分辨,到底是哪个女儿。
父亲只有咱们两个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最差,我还有外家。言尽于此。”
王抚听完,脸色青白交替,原来是流言。
她想狡辩,说流言与她无关,却不知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