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檀樱嗯了一声。
燕厉又继续引导:“那你想一想,那些小玩意儿里,有什么东西是你没有丝毫印象的。”
戚檀樱顺着燕厉的话努力回想,泥人儿、西洋镜、万花筒等东西走马观花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的意识最后停留在了那支被戚玉堃弄破了的拨浪鼓上面。
“拨浪鼓。”她瞪大了双眸,突然失声喊了出来,“是堃哥儿的拨浪鼓。”
燕厉和吴晗对视了一眼,燕厉继续问:“可否跟我们说说具体情况?”
戚檀樱颔首。
“自我和母亲、弟弟在清虚观为父亲做完道场后,离开清虚观的第二日我们就回了一趟戚宅,打开库房取了一些父亲生前的遗物,以及我幼时父亲专门为我打制的那只檀木箱子。
里面的东西保存的很好,十年过去都没什么变化。唯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堃哥儿幼时的一支拨浪鼓,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我的箱子里。
当时我没在意,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放进去的。那那支拨浪鼓表面看着完好,可堃哥儿不过摇了两下就破了一个洞,里面还有一条绢帕。
那绢帕是我娘绣给我父亲的,上面还有两句诗,她说是我爹特意让她绣上去的。”
听了这话,吴晗脸色一变,问:“绢帕呢?”
“在我娘那里。”
吴晗立即让人请了戚太太过来,戚太太听说他要绢帕,本不想给,毕竟那是戚鹤鸣的私物,也算是亡夫留给自己的一个念想。
但想到大理寺调查的案子与戚鹤鸣有关,还是将绢帕给了他。
过后戚太太跟女儿抱怨:“那个吴世子太傲慢,像是别人欠了他的钱一样。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在为人处世上,燕厉倒要比他强一些。”
戚檀樱有些意外,没想到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燕厉还能得到母亲的夸奖。
“他是大理寺少卿,又是平宁侯世子,我们这样的人家,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戚檀樱看得开,若不是因为有姜家这层关系在,以及牵连父亲的旧案要查,吴晗是不会与他们产生交集的。
并且,她也不愿同他们那些世家子弟有任何交集。
戚太太十分赞同。
先前燕厉欲纳女儿为妾一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家阿檀向来心思重,就怕她知道后郁结于心。
她现在最愁的是女儿的终身大事。
再有几个月她就十八岁了,可婚事一点着落的没有,加上最近遇到的是非,一到晚上就夜不能寐。
想着想着,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身影。
“阿檀,你实话跟娘说,你对那燕厉当真没有想法?”
戚檀樱疑惑,好端端的她娘为何突然提起他来?
戚太太神色复杂,“先前他大张旗鼓的来提亲,惹得你被人非议,后来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你抱去了医馆,他难道不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戚檀樱理解戚太太的想法,女儿家名声是很重要,难道她就只有嫁给燕厉这一条路了吗?
她想嫁一个后宅干干净净的男人,哪怕没有官职在身,年龄大一些也无妨,只要他们中间没有其他人。
可燕厉明显不符她的要求,他说过,燕家要永远养着那个妾室。
戚檀樱心里乱糟糟的,还没从那团乱麻中理出头绪来,姜大夫人又给她们带来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