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去触目惊心。
“擎泽,安……安安怎么样?”
冯雅茹死死的攥着陆擎泽的胳膊。
陆擎泽摇了摇头,“大……大夫说,不太好。”
声音哑的不像话,陆擎泽的眼圈有些发红。
冯雅茹的眼泪就那么扑簌簌的落了起来,“都是我的错,我该陪着她的!”
哭声。
纷至沓来的脚步声。
周围一片嘈杂,陆擎泽的耳边却一片寂静,仿若什么都听不到。
只看得到急救室门口亮着的灯。
分明只过去了几分钟,对陆擎泽而言却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陆擎泽觉得,他等不下去了。
回头看向纪诚,“去找院长,我要进手术室。”
纪诚转身就跑。
几分钟后,陆擎泽跟着护士做完全身消毒,穿着无菌服进了手术室。
只一眼,陆擎泽就再也看不到周围的一切了。
安宁像睡美人一样,闭着眼睛睡在手术床上。
身上没有创伤,只头上包了白色的纱布。
额头的一角有殷红的血迹渗出。
那是他的安安。
陆擎泽眼眶一热,眼泪就那么落了下来。
“伤者腹部遭受重创,必须紧急分娩……”
医生一句话,陆擎泽当即点头签字,继而过去坐在安宁身前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触手冰凉,陆擎泽眸底似是要沁出血一般。
安安最怕冷了!
紧紧的握着安宁的手,想要暖热她,陆擎泽伸手摸着安宁的额头、脸颊,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温柔的颤栗,“安……安安,不会有事的!老公陪着你!”
婴儿啼哭的声音。
仪器滴答的声音。
护士喜极而泣的声音。
周围闹哄哄的,陆擎泽却像是什么都看不到,眼睛里只看得到安宁一个人。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陆擎泽回过头,就见院长的嘴巴开开合合,可他却一个字都没听见。
院长一脸茫然。
身旁的医生护士也一脸茫然。
不知道是谁说了什么,院长上前检查了陆擎泽的耳朵。
数目相对,众人一时无言。
大喜大悲的情况下,遭受巨大打击的人会出现短暂失声、失语抑或者看不见听不见的症状,而此刻的陆擎泽,显然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院长拿过诊疗本唰唰唰几笔,再翻转过来,陆擎泽才看到那行字。
“夫人已初步脱离生命危险,但是什么时候醒来还不确定。现在转入ICU密切观察。请您放心。”
怎么能放心呢?
又怎么放得下心?
病床从手术室推进ICU,陆擎泽不发一言,始终没有松开安宁的那只手。
每隔一个小时,陆擎泽就拿棉签蘸着水给安宁润润嘴唇。
回头看看起伏平稳下来的心率。
再度坐下来握着安宁的手。
“安安,我之前说过,无论去哪儿出差都要带着你的。过几个月我要去国外出差,你快点醒来,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安安,宝宝的名字你来取吧……”
“安安……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整整两天两夜,陆擎泽没有合过一眼。
而安宁始终没有醒过来。
病房里一片静谧,只仪器轻声滴答。
病房外,众人心急如焚。
再这样下去,安宁没事,陆擎泽都会因为不吃不喝而出状况。
陆老夫人和冯雅茹相对而坐,互相安慰。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陆擎泽脸上氲出怒气。
再回头,正看到面色暗沉的纪诚。
心知车祸的事有眉目了,陆擎泽回头看向安宁,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安安,我很快回来。”
推门而出,陆擎泽远远走去窗边,沉声开口:“是……人为?”
纪诚点头。
周遭的气压瞬间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