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连衡今天没来,你认为我的事情,还能影响到陆家吗?”白棠喉咙紧绷,说的每一个字都感觉到疼,“他不在乎我,他也有的是办法不让陆家沾染这些脏泥,你做的这些注定都是枉费心机。”
杜雁秋冷冷看着她,甚至在窗口玩起了火柴。
外面的地上湿漉漉,汽油气味冲鼻,随便一根火柴掉下来,都会引发大火。
白棠神经紧绷,努力把思绪拉回来,集中注意力,轻声劝:“杜小姐,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我们不能被痛苦绑架一辈子。”
杜雁秋面无表情:“你说的好轻松。”
白棠稍微挪了下脚,有点支撑不住:“你不是怪陆连衡吗?我给你出个主意,不仅能让陆连衡付出代价,也能帮你的生活慢慢恢复正轨。”
她一边说着,一遍观察杜雁秋的神色,看到那双眼底为此微颤了颤,有反应。
她赶紧继续道:“之前,你的住院治疗,一直都是陆连衡在安排,这你知道吗?”
杜雁秋嗤声:“他就是心有愧疚,才会这么对我。”
“是,他对你有愧疚,那你就应该牢牢抓住这个愧疚,让他为你做更多的事。比如,帮你把公司重新运营起来,再比如……找到那个唆使柳文竹的幕后黑手。”
白棠循循渐进,眼下杜雁秋这个状态,认定了是陆连衡的罪,无法轻易说动。所以,只能换个角度开导,帮她把利益最大化。
显然,这次杜雁秋的反应比刚才更多,她似乎真的是在思考这个主意。
这时,白棠又问:“杜小姐,你绑架我,应该不是你一个人的主意吧?”
杜雁秋的目光突然锋利起来。
不需要她作解答了,白棠了然于心,道:“你有没有想过,那些人为什么帮你?”
杜雁秋情绪看起来有些乱:“是因为……他们也想除掉陆连衡。”
白棠:“是因为陆连衡在调查他们,所以他们想借你的手作恶。这世上没有单方利益的交易,你就不怀疑那些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
杜雁秋捂住脑袋,大叫着蹲下身,之后用力抱住自己。
恍惚间,她看到放在墙角的那个相框,她踉踉跄跄的跑过去。扯开那块盖着相框的布,却愣住了。
“照片呢?照片去哪儿了?”
杜雁秋跪在地上,瘦小的双手不停在那只空白相框上摸来摸去。
这里,原本该放着一张她儿时所拍的全家福,为什么没有了?
她抬起头,环顾四周,突然觉得好陌生。
这里……跟小时候的家很像,但这不是她家!
杜雁秋跑向门口,门被封死了,她就用凳子砸。
白棠听着里面的动静,开始想办法脱身。
原本她打算顺着窗台往假山那边走,再顺着假山下去,但现在目测,距离有点远,她可能做不到。
反正也上不去,她还是打算试试。
白棠深呼吸,伸出一只手,试着触碰假山。刚抓到,那块石头成了碎末,经过多年风吹雨打,已经不结实了。白棠心里一顿,再将身体往外仰,去摸裂缝以下的位置。
“白棠,别动!”
有人叫了一声。
白棠两手都抖了下,随即身体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