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和佣人跟在她后面,到达二楼的时候,她往书房方向短暂扫了一眼,门虚掩着,里面有灯光。
接着,她转步来到儿童房,里面只开了展床头灯。
刚一进去,门就从外面锁上了。
白棠听到声音,顿觉得不对,回身去拉门,已经怎么也打不开。再过去看那张小床,凸起的被子里只有芽芽那只兔子玩偶。
“放我出去!”
白棠用力拍打着门,外面没有任何回应。
她不确定那些人是不是走了,只能一个劲的按着门锁,想法子把它解开。
书房角落的小床,芽芽睡的很沉。
佣人轻轻敲了敲门,进来:“陆先生,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少夫人关起来了。”
陆连衡忙着手里的事情,头没抬一下,突然咳了两声。
怕吵到芽芽,他捂着嘴起身走到外面,胸口有些疼。
“陆先生,您要注意身体,平时少抽点烟。”
佣人担心,这段时日,陆连衡的咳嗽越来越频繁,有时半夜还会咳上一两个小时,厨房现在每天都给他炖着梨汤,为他清热养肺。
陆连衡摆摆手,让人都退下了。
他站在幽静的走廊,缓了一会儿神,抬步走向关着白棠的儿童房。
刚才的拍门声已经停止,但在他靠近的时候,声音又响起来。
陆连衡:“你要离婚,可以,但我会争取芽芽的抚养权。”
声音再次停下来,他甚至可以想象白棠此时的样子,一定气极了他。
他面不改色地继续说:“白棠,即便你是孩子的生母,可不管从什么角度,我都是最合适抚养孩子的人。你确定,在抚养权上你争得过我?”
陆连衡知道,对于白棠而言,这里除了芽芽,就没有什么能让她留恋的。
但芽芽,也是他的女儿。是他给芽芽泡的第一瓶奶,是他给芽芽换的第一片尿不湿,很多个日日夜夜,他哄着哭闹的芽芽入睡,是他把芽芽从那么小点儿养到会走会跳。如今,白棠想将芽芽从他身边夺走,以后还不能见面,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同意。
“怎么样,要不要我进去聊聊?”
他安静听着门内的反应,听到白棠低低“嗯”了声。
他拧动钥匙,把外面的锁打开,然后按下把手开门,走进去。
房间里和刚才一样,只亮着床头灯,四处一片昏暗。
门后,白棠垂手站着,脸色很沉。
陆连衡手摸向墙上的开关,大灯打开,周围顿时明亮。
灯光刺眼,白棠避开直射转过身去,同时也掩去脸上那些悲伤的情绪。
陆连衡拉过一张凳子,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他说:“你向来冷静,既然做了这个决定,想必也是经过千思熟虑。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你要离婚,我明天就可以配合你去领证。但我刚才说的那些,你也要想清楚。”
白棠动了动唇:“我不想离开芽芽。”
她一无所有,故也清楚陆连衡说的那些都是事实,而且她也没有什么可以要挟陆连衡的,也无法同他谈条件。现在愿意跟他沟通,也是想听听他的意思,毕竟在他看来,她意图杀害沈锡珍不可原谅,大概也不会再有继续下去的想法了。